“嘉嘉,你认识他?”
许清嘉摇头,简单的把河边的事情说了一遍,努力忽视投在她口袋上的目光,这是许家阳的口粮。万万想不到她居然会有这么小气的一天!
不一会儿,韩东青就回来了,刚刚还围在身边的小姐姐们顿时鸟兽人散。
许清嘉:“……”妹子好腼腆。
一手拎着牛皮箱子,一手拿着棉衣的韩东青微笑道:“小妹妹,麻烦你带个路。”
许清嘉对他甜甜一笑,领着他往家走。
韩东青也笑了笑,这小姑娘倒是挺大胆。走了几步,忽然想起来,小姑娘普通话说得不错。
韩东青进屋时,江一白正趴在被窝里捧着搪瓷杯子喝热水,一见韩东青,立马委委屈屈地叫了一声:“哥。”
只一眼,韩东青就知道他好得很,顿时放了心,有心笑话他:“你可真行,还能掉河里去。”
江一白炸毛,激动地撑起身子:“还有没有兄弟情了,我都掉——嗷!”撑到一半的江一白飞快趴了回去,目瞪口呆地看着门口的许清嘉。
许清嘉一脸无辜和纳闷。
瞪圆了眼睛的江一白与她面面相觑,一张脸忽青忽红,他里面可没穿衣服。
韩东青踢了踢脚边箱子:“我给你带衣服来了。”
许清嘉十分乖觉地走了出去,许家康也跟着出来了。
许清嘉掏出奶糖给许家康。
“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和阳阳吃。”许家康不屑一顾。
许清嘉忍俊不禁,直接剥了一颗塞他嘴里,十五岁,充什么大人。
屋里头,韩东青打开皮箱,将衣服一股脑扔给江一白。
江一白躲在被窝里悉悉索索地穿衣服,一边看着他哥把一罐大白兔奶糖,四个肉罐头还有四个水果罐头放在墙角的桌子上。
这些东西是他们买来以备不时之需的,一路下来也送的差不多了。
江一白还嫌弃:“哥,你也太小气了,人家可是救了你弟弟我一条命诶,你弟弟我就值这点东西。”
韩东青头也不回:“我装一箱子东西,然后你光腚穿棉袄。”
江一白不由自主地想象了下那个画面,顿时打了一个冷颤。
韩东青嗤笑一声,把湿衣服装进去:“你羽绒服呢?”
“不在屋里?”江一白反问了一句,努力回想了下:“应该掉路上了。”他都快冻傻了哪还记得细节,只记得那衣服重的像铁,掉了也正常。
韩东青也就没再问,过来的路上,许清嘉顺手给他指了江一白掉下去的地方。一路走来,都没看见衣服,许是被人捡走了。
院子里嚼着奶糖的许家康突然左顾右盼,现自己随手扔在地上的外套不见了。盯着斜对面紧闭的房门,许家康冷笑一声,村里村坊的,院子里的东西除了自家人谁会捡。自家人捡了怎么着也会问一声,会不声不响拿走的也就她了。
许清嘉循着许家康的目光看过去,那是许向国和刘红珍的房间。
“怎么了?”
“之前我把江一白的外套扔这儿了。”许家康指了指左边的空地,
许清嘉瞬间了然:“她在?”这还真是刘红珍做得出来的事。
许家康哼了一声,猛地站了起来,难怪外头这么大动静,都不见她出来,她不是最爱看热闹的。
许清嘉忽然拉住许家康,示意他看外面。
村道上,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朝着老许家走来。
和眼前这精神抖擞的模样大相径庭,不过想想这时间点,也没什么可奇怪的了。
“小同志,是你救了我儿子?”江平业笑眯眯地看着许清嘉。心想许向华这糙汉子居然还能生出这么水灵灵的女儿。
许清嘉摇了摇头,把许嘉康推上前:“是我哥哥把人从水里拉上来的。”
没见许向国、两个副队长还有会计态度都恭恭敬敬,就连向来心高气傲的许家文,笑容里也带着热情。
人群里还有他们公社姚书记,他的站位排在好几个生面孔后面,可见这几人身份更高。
这一群人神情中多多少少透着点下级接待上级的郑重与殷勤,说话这人身份肯定不低,让许家康露个脸总不是坏事。
江平业笑容深了深,主动抓着许家康的手握了握:“小同志,真是太谢谢你了。”
这阵仗,说实话许家康有点慌,他强自镇定道:“没什么,就是搭把手的事。”
“爸。”穿好衣服的江一白听到动静跑了出来。
江平业见儿子依旧生龙活虎,才算是彻底放了心:“还不过来谢谢这位小同志,”江平业才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许家康的名字:“小同志怎么称呼?”
趁着他们说话的功夫,许清嘉把许家文拉到了一边。
许家文不悦,许向国特意让许家全回来叫他过去陪着招待人,就是想让他在领导们面前露个面。
江平业什么身份,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县革委会瞿主任都想讨好他。他要是能给领导们留下好印象,说不定今年他就能被推荐上工农兵大学。
这节骨眼上,许清嘉给他添乱,他能乐意嘛,要不是碍着人前,许家文早甩开她了。
许清嘉只当没看见许家文脸上的不耐烦,你妈做的糟心事,还是为你做的,你不收拾烂摊子谁收拾?
许家文忍着怒气随着许清嘉走到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