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过出去个把时辰,而原本空着的烟灰缸里此刻堆满了烟蒂,差不多能装一盒了。
梁亦凡伸手在他额头探了探,蹙眉:“我还没听说过抽烟能退烧?”
苏立行没说话,只可劲的吸吧了两口,重重的吐出,他的头始终低垂着,整个人笼罩在烟雾里。
梁亦凡将药给他面前一推,说:“口服液、冲剂、片儿差不多齐全了,找你能下咽的吃一种即可。”
“有糖丸没?”
苏立行终于搭腔了,只是他这厢甫开口,梁亦凡就忍不住笑开了,“呵,你就不怕甜过了头,回头又长龋齿。”
苏立行撇了撇嘴,目光瞥向几上的画卷,擒着烟卷的手伸了过来,梁亦凡腾的抢了过去,“这可是宝贝,甭回头给我烫个窟窿糟践了。”
宝贝?
苏立行高跷了二郎腿,上下打量着他。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这个不是给爷爷的,这个才是,爷爷屋的地下室里可是藏了两坛,当年走的匆忙临走也没能带过去,心里一直惦着呢。这个我可以做主,这坛就献给苏爷爷明儿享用。”
梁亦凡将一个造型精美的黑釉瓷坛推到他面前,苏立行眼睛登时为之一亮,“原来我寻了这许久的东西竟在你那儿,干嘛不早说。”
“你也没问呐。”梁亦凡笑。
见他目光盯着他胳臂下夹着的画卷,梁亦凡笑着捧在手里,抚了又抚,眼里满是笑意:“这个可是我的私人藏品,概不外观。”
“啥宝贝?看一眼又何妨?”苏立行很是好奇。
“和你昨儿拿回来的左大师的那副百寿图有些不同,但是这副确也非俗物,说好了啊,只看一眼。”梁亦凡很大方的将画卷展开。
苏立行淡淡瞟了一眼,他抚着下颌,一声讽笑,轻吐口气,眼里满是不屑:“切,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你的眼光可是越来越……”
“你别瞧不起人,她的名头那可绝不亚于京里的左大师!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造诣实属难得,要不是亲眼所见,我还真不敢相信原来她就是大名鼎鼎的水墨画圣手翰苏探花!”
“那个……什么什么花来着?”
苏立行圆睁了眼睛。
“翰-苏-探-花。”梁亦凡一字一句重复了一遍。
“瞧这名儿取的!还翰苏探花?探花……”苏立行谑笑,突然,他口里低低念着两个字,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