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在夜晚10点钟正式结束,皓月当空,雁归楼门前豪车游鱼般缓缓驶近,接走等候在金碧辉煌之下的宾客。
待最后一位贵宾离开,身着喜红秀禾服的元宝用力地捏了捏自己笑到麻木的脸颊,转身一溜小跑,回到灯火通明的酒店大堂,一室古典红色里,孤身而立的挺拔男人,正望着手中的酒杯出神。
从今天起,他便是她的枕边人,她的丈夫,虽然他们只见过寥寥几面。
辽城家喻户晓的美男子,就算发呆也是极好看的,他的手指修长雅致,轻缓地摩挲于杯壁杯沿,泼墨般的眉眼清俊难喻,元宝轻咳两声,想引起他的注意。
“那个,老……咳咳……”想叫老公,却因太过害羞和紧张的情绪倒呛一口口水,咳得满面通红。
男人冷冷地抬眸,面覆寒霜。
元宝索性转过身,捂着嘴巴咳嗽个够,调整好呼吸后再回身,故作轻松地朝他微微一笑,唇边一颗迷你的小梨涡深深陷进去,甜美无比,“那个,贺东风,我们回家吧,车已经到了。”
见他无动于衷,元宝便主动走过去,头顶的金钗玉簪实在是重,每走几步都要抬起细白的小手托一下厚重的盘发,总怕这一头珠宝把她的脖子压短一截。
就在距离贺东风两米远时,他突然淡漠的收起视线,将酒杯随手放到身后的圆桌上,迈开长腿,带起一阵微醺的轻风朝她走来,元宝心脏狂跳,感觉自己的脸又红了起来。
可惜,贺东风却仅仅是目不斜视地与她擦肩而过了。
元宝努了努嘴又鼓了鼓腮帮,无奈叹息,看来这个老公实在是很不喜欢自己,她的出身,大概也无法令他做到屈尊降贵与她相敬如宾。
搁在古代,她这就是被皇上强行塞给小王爷的王妃,一进门就注定成为闲杂人等,哪里凉快哪里待着。
可她不能成为贺家的“闲杂人等”,现实也不允许她“哪里凉快哪里待着”。
一行四辆白色宾利,将贺家人从酒店接回贺宅,贺东风下车后便大步流星地往宅子里走,不曾回头看自己的新婚妻子一眼。
元宝捧着脑袋在后面落了单,元梓谦放慢步子停在她身边,小声而谨慎地叮嘱,“洞房花烛,元宝,你今儿务必把未来贺家女主人的这个位置给我坐瓷实了,最好一夜就怀上,免得以后夜长梦多。”
元宝欲言又止,元梓谦不给她犹豫的时间,接着说,“床头有两杯水,左手边的可以让他乖乖躺上一夜任你摆布,右手边那杯可以让他兽心大发,而你,不可以逃跑,要见机行事。”
元宝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压低声音急促而谨慎道,“你之前没跟我说需要给他喝这种东西!万一过量会出事的!而且贺东风也不是傻瓜,他要发现了怎么办?”
“东风现在已经醉了,明早起来,最多以为自己酒后乱性。”他目光晦暗地鼓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