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还小,看着大哥反抗过的,但反抗的最后,是跛了一条腿。是被父亲亲手打折的。
伤好了之后,大哥认命的迎娶了欧洲贵胄的官家小姐,从此,过上了麻木不仁无爱无欲的婚姻生活。
那时候,她就知道。
身为厉家的子女,这一生,是注定不能拥有爱情的。
因为父亲说过,儿女情长,那是软肋。作为厉家子女,软肋,是绝对不允许的。
可是个人,就会有七情六欲,不过**凡胎,谁又能控制的了。
尤其是从来没有体会过爱的厉家子女,对于爱情,比正常人充满了更多的向往和憧憬。
爱情降临后,她将所有的惨痛前例全都抛之脑后,就和南野在一起了。
可是,她的婚姻,是早已注定的,哪里是可以自己选择的。
当时,厉震雄的态度,绝对的强硬,一定要让她拿掉孩子,了结南野。
厉婉晴不惜以死胁迫,可仍是没有让父亲有丝毫的动容。
事情出现转机,就是在当晚。
在襁褓里丢失了多年的双胞胎弟弟,也就是厉震雄的二子,突然有了下落。而这个线索,直指遥远的z国帝都。
于是,她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她几次三番主动请缨,几乎是和厉震雄立下了军令状,保证戴罪立功一定会把胞弟找到。
这才以此作为条件,勉强保住了肚子里的厉南玥,以及南野的『性』命,和整个南家。
她还记得父亲最后时,警告她的一句话,说,“既然不想让他死,就得和他断的干干净净。若再敢和他纠缠不清,便是他整个家族的覆灭之时。”
等厉婉晴回神时,已是满身冷汗。
……
澜山名苑!
“你要在帝都购置房产?”
赫连城盯住南野,墨黑的眼底不禁闪过重重疑虑,“你不是说来玩的吗?怎么?这是准备常驻帝都了?”
南野喝的有点多,双颊连带着眼梢都泛着微红,这样的南野,凭添了几分不羁的野『性』,他『揉』了『揉』眉心,放下手机,倾身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
赫连城敏感的察觉出南野今日的情绪不太对。
从那件事之后,这几年,他几乎没有再见过南野流『露』出这样颓废的一面,修长的手指端起酒杯,摇晃着杯中的酒『液』,问道,“怎么了,有心事?”
默了半晌,南野拿开手,突然道,“连城,四年了,我又见到她了。”
他一开口,声音里饱含了一种叫做“无力”的东西。
“哦?”赫连城面『露』诧异,可眸光一闪,他脑海里却出现了一个人,“南野,那个婉婉,该不会就是厉婉晴吧?”
南野勾唇轻笑,可那双狭长的眸子深处,却暗染了一缕悲伤,万年不化一般。
赫连城由此懂了,给南野重新将酒杯添满,调侃道,“真没想到啊,她竟然就是那个狠心抛弃你的女人。”
“厉婉晴,”赫连城不禁琢磨起那个女人来,“魔鬼身材,天使面孔,个『性』独立张扬。能让你念念不忘到今天,她的确是有这个资本。”
“呵……你这么了解她?”南野不悦的冷瞪了赫连城一眼,充满了敌意。
他端起酒杯,将倒满的烈酒扬颈全部吞咽了下去,酒杯重重的放在了吧台上,盯住赫连城,“你这样评价一个女人,就不怕你家的小女人知道后会吃醋?”
提起蓝颜汐来,赫连城又被莫名戳痛心事,沉沉的睨了他一眼。
随后,他抿唇轻笑,不甘示弱的又调侃,“那现在你买房是什么意思?是准备和她再续前缘吗?”
“再续前缘?呵……”南野唇角勾起讽刺来,话里,又多了几分伤感的醉意,“连城,我实话告诉你吧,就算我愿意重新开始,人家,也未必同意!”
“哦?”赫连城眯了眯好看的眸子,盯着南野颓丧的样子看了一会。
这个家伙,也只有在他面前喝醉的时候,才肯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只听得他又说,“你知道吗?我想了她四年,也恨了她四年,我对她简直是恨之入骨。”
南野眸『色』『迷』离,他面颊涨红,说着说着,声音开始哽咽起来。
“这些年,我把自己伪装成一个花花公子,每天在万花丛中流连忘返,因为我害怕独自熬过每一个漫漫长夜,我怕我会想她想到发了疯。”
“可是你知道吗?”南野半眯着醉眸,抬眸看着赫连城,心里仿佛堵了一块石头,闷闷的浮不起来,
“她厉婉晴没有和那个男人结婚,她竟然背着我给我生了个女儿。”
赫连城……
“我今天才知道孩子的存在,我看了她的照片,她长的和我很像,我就一眼,就一眼就笃定她是我的孩子。”
“你知道吗?前几天我还以为她是和哪个野男人逍遥快活去了,对她说了很多伤人的话,可是……可是……”
南野心痛的要命,哽咽到自己说不下去。
听他说完,赫连城心下有几分惊愕。
可他突然想起几个月前周乾调查厉婉晴底细时,资料上好像是说她有孩子的。可谁也没曾想,竟然会是南野的孩子?
赫连城突然感叹茫茫人海中,似乎真的是缘分天定。
如果不是南野来帝都,颜颜凑巧又生病,南野又何曾再能遇见她?又何曾能知道他们之间,还有个孩子?
看着南野痛苦买醉的样子,还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个坎儿,谁也帮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