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大人?”朱希真问。
“就是御前侍卫,”刘妈妈也说不清那人是谁,只说是皇上的意思,让她们进宫看看小姐。
“小姐,”王氏一边哭,一边笑,“夫人要是见了你的模样,不知道会多高兴呢。”
无声跟无面在屋外看了一会,也知道了,这朱希真,应该只是长得像,并非易容。既然如此,无面就吩咐无声,到时候送了这两个婆子出宫,这事也别多说了。
无声虽然白跑了一趟,可现在错的是无面,他也有些得意。只是不知道这苏木,从哪里找了这么个朱希真。
刘妈妈跟王氏辞别了朱希真,就出宫回东平去了。这下子,朱家是真走运了。老爷升了官,小姐又成了宫里的贵人,日后这前途,不知道多少花团锦绣。
她们一走,邓云鸿也知道了,“无面,你这是干嘛?”
“确定一下,”无面说。
“确定什么?”邓云鸿有些恼怒。
“皇上,”无面说,“大家都说,朱贵人跟皇后有些相像。”
邓云鸿一愣,他知道朱希真很吸引他,却不知道,为什么一见面,就这么不能自已。莫非,就是书上说的一见钟情。
现在听了无面的话,他才心中一凛,沉声问,“真的?”
无面点点头,“无声也说挺像的。”
邓云鸿突然有点恼怒,他以为,自己是爱上朱希真了。谁知道,竟然是记忆作祟,不是已经忘记皇后了吗,如何看见跟她相似的人,又那么不顾一切了呢。
“皇上,”无面见他变了脸色,就安慰道,“朱贵人自小就长这样,恰巧跟皇后有些相似,仅此而已。”
邓云鸿对皇后的心思,却有些复杂。就他找出的线索来看,他可能是喜欢她的。
可她这样丢了他,邓云鸿心里,也很不甘心。让她做了母仪天下的皇后,哪里就委屈她了,就这样撂下摊子跑了,还陷他于不义的处境。
他们正说着话呢,敬事房的人,倒是捧着绿头牌进来了。
邓云鸿看着绿头牌发了一会儿呆,突然问陈宝,“女官们都进宫了吧。”
“都进宫了,”陈宝说,“昨儿凌晨就进宫了。”
“嗯,”邓云鸿想了一会儿,吩咐,“晚上让吕婵娟来乾清宫吧。”
敬事房的人得令,就去找吕婵娟了。
女官们三月十五的凌晨进了皇宫,各自分到六尚宫里。因为后宫人少,这次进宫的二十三人,一个都没进尚仪局。
吕婵娟是张家一派最出挑的女子,从外貌上来说,跟朱希真不相上下。只因为朱希真神似去世的皇后,反而先成了贵人。吕婵娟的心里,自然有些不齿。可是不齿又如何,她们见了朱希真,反而要给她行大礼呢。
三月十五的凌晨,吕婵娟跟其他女官一起,从青琐门悄无声息地进了后宫,又分到了西边的尚寝局。新人进宫,宫里的人都知道,她们进宫不是来做事的,所以,也没多少要求。
吕婵娟在家,何尝动过一指头。这会儿进宫,两个丫鬟被分去做事,自己跟着上司女官,东奔西跑,心中更是不平。
本来,她也无所谓进宫或者不进宫。可张总督跟她父亲,都觉得她这样的姿色,若是不进宫,那就浪费了。
吕婵娟受了吹捧,也觉得自己如果进宫,总会出人头地。所以,也就答应进宫做女官了。谁知道,这女官只是名字好听,做的事,却跟宫女一样。
想起元宵节那晚上见过的周和,吕婵娟也有些心驰神往,听说那贤王,一早就跟吏部尚书尤友光的女儿定亲了。也不知道那尤小姐,哪辈子修来的福气,竟然能嫁那样的男子。
她心里虽然爱慕周和,却也知道,进宫的事,已经是板上钉钉,跑不了了。所以,周和的事,她进宫之后,也只敢偷偷想想。若是早一年遇见那样的人,她是死也不会进宫了。
她正偷着懒,想着周和呢,敬事房的太监却来尚寝局了。尚寝局的女官见了,立马就知道了,她们这里要出妃嫔了。
果然,敬事房太监找了吕婵娟,就服侍她沐浴更衣去了。吕婵娟的两个丫鬟,听说敬事房的人接了她们家小姐,两人在尚寝局里,也不知道该找何人商量。
朱希真在乐志斋里坐到夜里,邓云鸿仍旧没来。
“小姐,”琉璃劝,“皇上可能有事不能来了,您还是早些歇息吧。”
朱希真受宠之后,日夜都跟邓云鸿一起,这会儿突然形单影只,在这深宫里面,就更觉得孤单了。
琉璃这么劝她,朱希真听了不禁落下泪来。看她哭了,琉璃也不敢再劝,只得让她再坐了一会儿,才服侍她睡下了。
朱希真躺床上,辗转反复了好久,始终无法入睡。暖阁里的琉璃跟琥珀听见了,心里虽然有些担心,却也明白,后宫这么多女子,皇上不可能天天都来乐志斋的。
小姐这样,已经算很好的了。毕竟,跟他们一起进宫的那些女官,她们还在六尚宫里做事呢。
朱希真在床上偷偷地擦着眼泪,她在家中,也是独生女儿。母亲虽然早亡,父亲娶了母亲的姨表姐妹,对她倒是不错。继母生的,又都是弟弟,对她这个继女加外甥女,倒是也还亲切。
而她父亲朱文韬,因为妻子早逝,对女儿更是心疼。朱希真虽然没有亲生母亲,在家里的日子,却过的不差。
朱文韬只是个小官,却有些祖业,所以一家人的日子,还算不错。朱希真又自幼美丽,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