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云鸿带了宫中女眷,跟着周和去山子口祭祖。
一路上,除去林疏影经常下车干呕,倒是没什么事情。
邓云鸿骑了马,跟在林疏影的车马前后,众人见了,都知道皇帝对这林美人,实在上心的很。只是那皇后,这般爱吃飞醋,今天怎么就没闹事呢。
一路上,众人看在眼里,心里都有些疑问。
天色微微亮的时候,车马到了河边。何青衣以前来过山子口,就跟卓文卓雅说了,“就快到了,这马车可真难熬啊。”
卓文卓雅都是武将女儿,也是宁可骑马也不想坐车。听何青衣这么说了,卓雅就笑了,“皇后娘娘,我们回去的时候,跟皇上要个马,骑马回去吧。”
何青衣也笑,只是,她能骑马吗。
卓文赶紧打断卓雅,“要注意安全,你骑马是没问题,可万一皇后娘娘有个闪失,我们可如何是好。”
她们三人正说笑着,车马也开始慢了下来,大概,就快到山子口了吧。
周和到了邓如晦死亡的地方,就停了下来,吩咐士卒们沿着两边排开,让皇上和御前侍卫过来。而何青衣她们几人的车马,也在边上停下了。
林疏影下了车,翻江倒海干呕了一圈,呕的何青衣也想吐了。卓雅捂着嘴,问,“皇后娘娘,能给奴婢一个梅子吗,她这样吐,奴婢也受不了了。”
何青衣赶紧拿了荷包,每人一颗含着了。林疏影要是假孕,这演技实在是太棒了。也不知道,用了什么药,只是干呕,却不见任何秽物。既楚楚可怜,却不难堪。
何青衣含着梅子,心想,管她是真是假呢,自己明后天就回家了。邓云鸿爱谁,宠谁,跟她也再无干系了。至于腹中的孩子,那是她一个人的,跟他有什么相干。
到了这会儿,天色已经大亮。卓文卓雅扶着何青衣下了车马,站到了巨石的边上。
周和直直地盯着何青衣的手,修长白皙,指甲素净。一时间,有些分不清梦里的人事了。
邓云鸿在后面,扶了张太后过来,一眼就看见周和在发呆了。顺着视线一看,是何青衣的手。
卓雅一早就发现了,赶紧接过何青衣手里的荷包,捧到周和面前,“贤王,这个很好吃的,您喜欢就多吃几个。”
周和拈了一颗,酸的眉毛都快掉地上了。卓雅笑出了声,捧回去给何青衣,“贤王上当了。”
看他们只是打趣,邓云鸿没再盯着追究。林疏影吐的他都泛酸水了,实在没有精力。张太后也多年没有远行了,走了几个时辰的路,这次也颠簸的厉害,在边上坐着休息。倒是张留仙,十分精神,跟了张太后边上,既不知道照顾人,也不知道该做点什么。
众人休息了一会儿,邓云鸿就拈香,让张太后先拜。
当年邓如晦出逃,背后催的最凶的,就是张太后。她自然是为了邓如晦好,可她的好意,却是催他下地狱的符咒。
邓如晦出逃的当天,张太后为了一己之私,又把痴梦下在邓如光的茶水之中。只可惜,万事都在冥冥中注定了,这痴梦,竟然到了她亲生儿子的口中。
张太后拜过,就该邓云鸿了。邓云鸿拈香拜了,又吩咐何青衣去拜。
何青衣拜了,起身的时候,突然一个踉跄。周和正等着去拜,见她要摔,赶紧去扶了。可是扶到她了,周和又想起大年三十的事了,手跟火烧了似的,一下子就松开了。
徐乾文在边上见了,心里只是摇头,周和是忘了这两年的事。可他的心,一丝一毫都没忘记她。这样下去,只怕周和迟早会丢了性命。还不如,找人要了忘忧的解药,让他清清楚楚地痛着。也好过这样,心里痛着,表面上却千疮百孔。
邓云鸿皱着眉头,看了一眼何青衣,他不信,她连起身都站不好。大概,是因为边上站了周和吧。
周和拈香,张留仙跟上,之后是去世将士的子弟,最后,才是毫无干系的林疏影跟徐乾文。
林疏影弱柳扶风一般去拜了,要起身的时候也是一个踉跄,只是,她宁可摔地上了,也不拉徐乾文的手。
徐乾文见了,就在心里冷笑,看来,这女子比皇后还高出一个层次,知道贞洁烈妇的古训。有了身孕,还知道一路干呕让人看见。不像皇后,往袖子里倒一晚上酒水,什么都不让人知道。
徐乾文刚跪下,却突然飞出一支冷箭,直冲着皇帝他们去了。
邓云鸿下了马,千影卫就里一圈,外一圈地把他跟后宫女眷给围着了。按理,什么暗箭都近不了他的身。只是,这暗箭像是千影卫的位置射出的。从最里面的一圈,突然凭空飞出这么一支暗箭,直奔着皇帝他们而去。
一时间,无面也来不及去看暗箭的来源了,大喊了一声,“皇上,小心暗箭!”就扑了过去。同时动的,还有一个人,也朝着皇帝妃嫔的方向扑了过去。
邓云鸿祭拜好邓如晦,正跟女眷们站了一处,周和也站了边上。张太后有些乏了,李嬷嬷扶了她,已经上了马车,张留仙无趣,也跟着去了。
这会儿,邓云鸿身边,一左一右站了何青衣跟林疏影。而这箭,也不知道是冲谁去的。邓云鸿突然扑倒了林疏影,两人滚到了地上,而那暗箭,也稳稳地插在了地上。
无面扑了过来,扑了一个空,见邓云鸿没有大碍,就喊了一声,“保护皇上!”接着,就拔剑护着邓云鸿跟林疏影了。
周和一把拉住皇后,拖着她出了暗箭的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