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面见汤重楼不停地说了半天,就是没说到重点,就催他了,“你赶紧说重点!”
汤重楼根本就不理无面,一会儿摸头发,一会儿理腰带,也不知道,他是臭美呢,还是局促不安。
王应元见了,心里苦笑不已,早知道,就不跟这两个傻瓜一起来了。这无面,以前做千影楼的工作,干净利落,神不知鬼不觉,现在呢,都扭捏成啥样了。
最后,还是无面自己说了,“娘娘,您亲下皇上就好了,汤兄说也有用的。”
何青衣笑吟吟地问他们三人,“亲哪里?”
汤重楼想了想,指了指嘴巴。
何青衣也笑,问无面,“这事不难,只是,本宫凭什么帮你们?”
无面一愣,心想,你跟皇上的气,别撒我们头上啊。
汤重楼却一副舍身为红颜的模样了,“娘娘,您要什么,我都答应!”
王应元心想,宫里又多了一个花痴。
“这样吧,”何青衣开始谈条件了,“本宫想去方王府找徐姐姐跟留梦她们,顺便把庆王也给带上。这事你们要是能给本宫办妥了,本宫就帮你们。”
“真的?”无面心想,这事容易,他管着宫中侍卫,送皇后去方王府玩,再捎带一个纨绔王爷,根本就没啥问题。
“那就一言为定了,”何青衣笑。
无面赶紧吩咐宫人,“快扶皇后回去梳妆,车子马上就来的。”
何青衣看了一眼汤重楼,觉得这人似乎没什么威胁,就跟着宫人回去了。
汤重楼站了原地,酥麻了半天,才发现无面正恶狠狠地盯着他,“汤兄,你也该回去做事了!”
汤重楼笑了一下,喜滋滋地走了。长老逼着他进宫做事,他苦熬了一个月,现在才尝到甜头。
王应元也告辞了,“我去乐志斋看看皇上,等皇后回宫了,再安排他去。”
无面点点头,他去安排马车侍卫了。
邓云鸿下了早朝,还在乐志斋里看折子。王应元进去,春令偷偷地跟他说,“半夜里醒来,问了下鼠疫的事,说皇后宫里怎么办,现在倒是也没提了。”
王应元进了里间,邓云鸿正在窗下看折子,颇有些当年在邓府北院书房的模样。王应元照顾了他十几年,渐渐的有了感情,看他无故中招,自己却帮不了什么,心里也有些内疚。
“皇上,您也歇歇,”王应元笑着让他放下折子,把了一会儿脉。也不知道,是他才疏学浅,还是这玄鸟红实在是太轻微了,脉象一点儿也不明显。难怪,这一个月,他怎么都没发现。
春令进出了两趟,见王应元皱着眉头,等他出去了,就偷偷问他,“皇上的事情很麻烦吗?”
王应元笑着摇摇头,“不麻烦,等皇后回来就好了。”
“跟皇后有什么关系?”
王应元就把汤重楼的话,又给说了一次。
“真的假的?”春令不信。
“只怕有些道理,”王应元说,“皇后一禁足,皇上就出事了。”
春令想了想,也是,邓云鸿没出事前,一天到晚粘着何青衣。等她禁足了,没地粘了,也就出事了。
何青衣回了坤宁宫,拿了七支玄鸟金钗,又挥了挥手,说:“你去凤凰池玩吧,晚上记得早些回来。我去方王府了,天黑也会回来。”
宫人见惯了她胡言乱语,并没有仔细去听她的对话。
何青衣收了金钗,就出门去方王府了。无面一早就让人去庆王府接庆王了,等何青衣到了方王府,庆王一早就到了。
“七哥,”何青衣下了马车,就笑,“你来了啊。”
庆王牵了她的手,说:“小游说你被关了一个月,怎么又出来了呢?”
“无面有求于我,”何青衣笑,“就帮我安排出宫玩了。”
“是么,”庆王笑,“无面会有什么要人帮忙的,他自己就无所不能的很。”
何青衣只笑不语,问,“徐姐姐和留梦可好?”
“还好,”庆王说,“我刚去里面看了一下,大家都知道你要来了,就是太后还在屋里呆着。”
何青衣也叹了一口气,所有遗族里面,最伤心的,就属邓太后了。她没了皇子汤铭,又被邓家的亲人背叛,丢了后商的天下。
可何青衣能说的,能劝的,也都说过了。别人也一样努力过,这事,只能靠她自己想通了。她在屋里关了一个月,知道有多难受,希望邓太后早点想开吧。
进了王府,徐若兰领着七个公主,抱着一个六皇子汤钧,笑盈盈地站了一边。张留梦也抱着八公主,正从里面出来。
何青衣这一个月里,已经捡回不少记忆了,这会儿看见这么两张面孔,去年的岁月就扑面而来。
“徐姐姐,留梦!”
留梦赶紧抱了八公主出来,“姐姐,你看看,娜娜这么大了。”
何青衣赶紧接过八公主,她是方王造反之后出生的,七月多到现在十月十四,也三个多月了。
小小的孩子,又轻又脆弱,何青衣半抱了孩子,眼泪都快落下了,问张留梦,“你还好吗?”
张留梦也含泪,“在宫里也是关着,这里也差不了多少,反而能听见街上的叫卖声。”
七公主缠了庆王,赖在他怀里,问:“七叔,你跟姑姑好久都没来了。”
大公主带着姐妹,齐齐给何青衣行礼,称呼倒还是姑姑。
何青衣赶紧一一看去,大公主也十二岁了,再过两年,就要出嫁了。这事,自己得抓紧给她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