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衣见了陈嬷嬷,心里有些好奇,就问,“陈嬷嬷,你有什么事吗?”
陈嬷嬷挥挥手,让丫鬟们下去。
“小姐,老爷说你可能出不了京城,但是谁也不确定,要不,我们试试?”
“张妈说你以前对我,可算不上友善啊,”何青衣说,“我又怎么敢信你的话呢。”
陈嬷嬷一急,只得匆忙卸了一半妆容,指了自己的脸跟何青衣说,“小姐,我都说了,我是陈朝雨,原是你母亲的丫鬟,后来跟你母亲走散了,才去何府找到了你。不友善那是装的,我还有个妹妹陈暮雪,她也在京城外面等着。”
何青衣见她一半容颜三十出头,一半容颜快五十岁了,心里也知道蹊跷。她听了太皇太后说的一番话,对邓云鸿失望透顶,心里也担心苏秋水的命运在自己身上重演。这会儿,眼前就摆了个出逃的机会,何青衣也有些心动了。
“小姐,跟我走吧。”陈嬷嬷说,“要是能出去,咱们就不受结界影响了,要是不能出去,大不了我们再回来,也没什么打紧的。”
何青衣点点头,拿簪子盘了半干的头发,又在头发上披了块头巾,就跟着陈嬷嬷偷偷下楼走了。
张留仙出行极为气派,除去她自己坐的马车,还有几辆宫人嬷嬷们坐的小车。陈嬷嬷是她的贴身亲信,她带了个人来登车,谁也没有起疑。
陈嬷嬷让人驾车出京,赶车的内侍倒是问了,“陈嬷嬷,我们这是去哪里啊?”
“宁妃派我回三边给总督大人报个信,从阜成门出。”陈嬷嬷一早就编好理由了。
内侍也不敢多问,毕竟,宫里得势的主子,就只有宁妃和惠妃两人。
到了阜成门,陈嬷嬷拿了张留仙的令牌,杨信的手下见了,自然也不多问,更没有掀开马车细看,直接就放行了。
马车出了京城,这会儿,陈嬷嬷倒是紧张起来了,“小姐,再出去五里,就是京郊了,结界的边界就在那一带。要是能出去,我们就算成功了,要是不能出去,只怕,我们还得回宫呢。”
“都来了,自然要试试了。”何青衣问,“我外公东仙究竟是谁?”
“小姐,你的封印要是开了,自然什么都明白了,”陈嬷嬷叹了一口气,说:“他是练氏去年花一族的长老,法术无边。”
正说着,马车眼看就要出结界了,何青衣却突然喘不过气来了。
陈朝雨大吃一惊,果然,老爷和西河。
“停车,”陈朝雨赶紧吩咐内侍停下,自己扶了何青衣下马车。何青衣下了马车,好容易透过气来了,就问陈嬷嬷,“陈嬷嬷,这结界究竟在哪里?”
“在这里,”突然,一个男子的声音响了起来。
何青衣抬头望去,却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身形高大,修眉俊目,眼里满是笑意。
那人见她抬头看他,就在地上比划了一下,说:“就在这里,有一点点紫色,很容易看出来的。”
何青衣顺着他的手看去,却什么也没看见。她刚想走近结界,那人却说:“别靠太近了,你出不来的。”
何青衣不听,努力往结界的方向走了几步,却只听见自己的心跳越跳越快,脸上也烫的出奇。
“朝雨,你赶紧拉住她。”那人赶紧吩咐。
陈嬷嬷拖着何青衣倒退了几步,叹了一口气,“小姐,我们出不去,还是算了吧。”
“练雪见,陈朝雨,你们怎么带小姐来这里了!”又一个男子的声音响了起来。
原来,那人叫练雪见啊。何青衣抬头一看,对面多了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边上站了个三十出头的女子,容貌和陈朝雨有些相似,想来,就是陈暮雪了。
果然,陈暮雪很轻松就过了结界,来扶着何青衣了。
“姐姐,你怎么带小姐来这里了?”陈暮雪问。
“今天正好出宫,”陈朝雨就说:“我就想带小姐出来试试,能出结界的话,我们就回家,要是出不去,大不了再回宫里。”
“青儿,”练雪见喊,“你最近可好?”
何青衣知道,自己在何府的时候叫何青衣,恢复公主身份,才改名汤离。而邓云鸿也一直叫她青衣,所以,练雪见这么一喊,她倒是明白,这人应该跟自己很熟。只是,她谁也不记得了。
“还好,就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何青衣说。
“没事,”练雪见安慰,“等长老做好法珠,你就没事了。”说着,又指了指何青衣的手腕,问:“那颗翡翠珠子还在吗?”
何青衣看了一眼手上的珠子,问,“是这个吗?”
“嗯,”练雪见点点头,“你好生收着,还有个白玉的哨子,都是东仙长老给你的。眼下没用,等封印解开就有用了。”
“那我外公呢?”何青衣有些不明白了,为什么练雪见都在京城外面等着她,东仙却不见了。
“老爷给你做法珠去了,”练长卿说,“他吩咐我和朝雨暮雪留这里陪着,小姐没事,我们也放心了。”
练雪见笑嘻嘻地指了指结界,说;“我和长卿都过不去,你的青龙倒是进去了。”
“青龙?”何青衣一愣,问:“眼睛很大的那个?”
“你看见了?”练雪见有些惊奇,长老说她被封印了,眼下看来,似乎不是全部嘛。
“今天就看见了,”何青衣说,“我落水了,却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去看就是一对巨大的眼睛,然后就到岸上了。”
“你怎么落水了呢?”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