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清还没来得及换衣服,何青衣吩咐玉墨带了她来,一看,衣裙上也有茶油的痕迹。
玉墨和桂清,经历了这么一场生死,心里也明白了,只怕是有人要害徐若兰呢。
“张小姐,”桂清有些颤抖,“小姐的衣裙上有茶油,我的也有,这是怎么回事。”
“御花园那路上被人洒了茶油,”何青衣说:“昨儿玉墨来喊我,我跟王大夫跑来的时候也摔那里了,早上回去,月儿问我,裙子上哪来的油渍。我就琢磨着,不是你们这里沾的,就是那路上沾的。”
“那怎么办?”桂清都快哭出来了。
“没事了,”何青衣说:“徐姐姐母子都安全了,那人没机会了。”
突然,她想了想,问:“昨儿徐姐姐出去,是你们一左一右扶着的吗?”
玉墨摇摇头,“是陈美人和桂清姐姐扶着徐小姐,我跟了后面,所以才是桂清压到徐小姐了。”
原来如此,何青衣心里,突然就明白了。这事,八成是陈芙蓉干的。
白猫出没这事,很多人都知道,陈芙蓉也常去御花园散步,没道理不知道。别人不可能劝的动徐若兰去御花园,可陈芙蓉要是多说几次,徐若兰会听得进去。
就算这些都是巧事,陈芙蓉本就站了徐若兰边上,她不伸手,就看着桂清压到徐若兰身上,就有些奇怪了。这么多巧合凑到一起,害人的,只能是她了。其他妃嫔,就算洒了油,就算知道白猫,也算不准徐若兰那个时候会去御花园啊。
何青衣长吁了一口气,这陈芙蓉,要不是昨天的一场雨,中宗只要让人去查,必定能查的清清楚楚。这种小伎俩,差点要了徐若兰母子的性命,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这事,我跟你们小姐说,”何青衣吩咐,“你们只当不知道,别跟任何人说。”
吩咐好桂清玉墨,何青衣去了徐若兰的卧室。乳母抱了小皇子,正给太后和中宗请安呢。
中宗有些开心,打赏了翠云轩上下,又跟徐若兰说:“六皇子是四更天生的,就叫钧吧,汤钧,你觉得如何?”
“谢皇上赐名。”徐若兰有些虚弱,靠在床上,脸上满是欢喜,看了一眼孩子,又看了一眼中宗。
中宗又跟太后说:“如妃升了妃位,嫔位就空了一处,徐美人就升做徐嫔吧。”
太后笑着点头,这位子,一早就定下来了。徐若兰进宫就封了才人,后来被荷香所累,降级成了美人。后来有了身孕,太后跟中宗就商量了,等她生育,就提了嫔。日后徐士吉要是当了首辅,再提拔她也方便一些。
当下,众人给徐若兰道了喜,太后放了王应元回去休息,又吩咐翠云轩闭门三天,等徐若兰恢复些了,大家再道喜不迟。
说了一会儿话,太后就先回永寿宫了,今天,宝庆公主要进宫谈谈张玄妙的事,太后还有些事要做。
中宗坐了一会儿,吩咐何青衣,“留仙,你坐一会儿,也早些回去休息。”
何青衣应了,中宗就带着魏明先走了。
徐若兰拉了何青衣的手,说:“张姐姐,要不是你来拉我的手,我就醒不来了。”
何青衣赶紧摇头,“我也是没法子了,才进来拉了你的手,有用没用,王太医说了,是你自己求生的意念强,所以才母子平安。”
两人说了几句,彼此都有些泪目。就这么一天,徐若兰在鬼门关已经晃了一个来回。
“徐姐姐,”何青衣说:“你那一摔,摔的蹊跷。我也不说是谁,你心里一定也有数,日后小心些。”
徐若兰疼了一夜,恍惚中也觉得没那么巧合,现在活了性命,对这人的小动作,也心有余悸。可真去追究,一则没法证明是那人做的,二则即使证明了,徐若兰毕竟也没出事。
听何青衣这么说了,徐若兰叹了一口气,“我一直当她是姐妹,她又何苦这样害我。”
“这后宫,”何青衣摇摇头,“你跟留梦心思简单,可有些人的想法不一样。”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何青衣就告辞走了,她熬了一夜,这会儿放心了,也真的累了。陈芙蓉毕竟是她一手帮出来的,何青衣也不想让邓家的人知道了这事。只想着,找个机会跟陈芙蓉说一下。她小产而徐若兰得了皇子,心里不平衡没错,可用这样的伎俩害人,实在有些让人齿寒。
王应元出宫,把徐若兰产子的消息,告诉了邓云鸿。邓家也马上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徐坤文,听说徐若兰母子平安,谁都松了一口气。
王应元却有些疑问,可他医术了得,别人总以为,是因为有他在,所以才救了徐若兰一命。可他自己,总不能释然。只好,把这事归为奇迹。
何青衣回了乾清宫,躺在床上昏睡了过去。左月知道她累了一夜,就掩上门窗,让她好好休息,自己坐了后殿,看着乾清宫的事。
徐若兰产子的消息,宫里的人都知道了。可太后下令闭门三天,谁也不好去翠云轩烦扰。唯一知情的是何青衣,可她又在乾清宫,更没人敢去烦扰。所以,何青衣好好地睡了个好觉。
等她醒来的时候,屋内昏暗,床前却像坐了个人。
何青衣吓了一跳,问:“月儿,是你吗?”
“小姐,不是我。”那人捏了嗓子,模仿左月的说话。
何青衣怒从心起,一个枕头就扔了过去。“王爷,你知不知道,男女有别啊!”
“大白天的睡觉,”庆王说:“你还有理了。你知道小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