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应元让何青衣伸了伸手足,检查了一番,“皇上,万幸哪里都没伤着。”
邓云鸿松了一口气,说,“姚嫔刚才困楼上,受了些惊吓,你去太后宫里看看,她应该就在那里。”
王应元赶紧去了,看着人家秀恩爱,实在扎眼的很。尤其是邓云鸿的秀恩爱,哪个宠妃都死的那么惨。
乾清宫的帐篷倒是很快搭好了,邓云鸿牵了何青衣进去,撩了衣袖查看,有没有擦伤的地方。
看她没有擦伤,邓云鸿倒是笑了,“你这运气还真不错,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被人给接着了,连个擦伤都没有。”
何青衣叹了一口气,想起消失的无影无踪的法力。她就画了个六府太微的符文,南风长老也没说,画了这个符文,会没了法力啊。
她这一年,仗着法术高强,玩的很是痛快,这会儿没了法术,好像一下子被人抽了筋骨,没了力气。
邓云鸿见她叹气,还以为她终于知道害怕了。
“现在知道害怕了吧,”邓云鸿拍了拍她的头,“以后可千万别再犯傻了。”
无面带了千影楼的人,安置好后宫各处妃嫔宫人,也过来复命了。邓云鸿跟他正说着,汤重楼跟孙无为又回来了。
孙无为跟邓云鸿说着地震的事,京城似乎没什么影响,反而是宫里更明显一些。百姓们都觉得无所谓,他们费了好大劲,才让百姓答应,晚上在屋外睡觉。
何青衣偷偷摸摸地到了汤重楼身边,哭诉,“我的法力没了,戒指摘了也没用。”
“怎么会这样?”汤重楼问。
“我也不知道啊,”何青衣继续哭诉:“我连一点点远的地方都飞不过去了。”
“我马上去延绥,”汤重楼问,“还有其他反应吗,是画了符文之后才出现的嘛?”
何青衣点点头,还没开口说话呢,邓云鸿又来赶汤重楼了,“京城那么大,你们都走遍了吗,赶紧去,说不定有些百姓还心存侥幸,晚上不愿意出来呢。若是夜里地震大一些,岂不糟糕!”
汤重楼丢了个眼神给何青衣,就和孙无为一起走了。
“他跟你勉强算是亲戚,”邓云鸿很是吃味,“你跟他那么近干嘛,朕不是说过吗,汤重楼又不是真的喜欢你。”
何青衣很无奈,她眼下才懒得管这些,现在,她成了个普通人,这日子可怎么过。
不一会儿,云实和含笑也来了。
“小姐,”云实说,“钟粹宫的人,都跟着六尚宫避难去了,皇上让我们过来,说小姐摔下来楼了,可有哪里摔伤了吗”
何青衣摇摇头,“什么都没伤着。”
“那就好,”含笑松了一口气,“真吓了我们一大跳。”
邓云鸿安置了何青衣在帐篷里面,就到外面跟千影卫商量京城的治安。这会儿,很多人都住了屋外,如果有人趁机作乱,只怕会出事。
无面就拿了令牌,去调了几千禁军出来,专门在城里巡逻。若是晚上不再地震了,应该就没事了。
夜色渐渐起了,何青衣坐了帐篷里面,虽然烤着火,却仍觉得有些春寒料峭。
没了法力,还戴着这怀风戒指干嘛,何青衣百无聊赖地玩着戒指,突然,却愣住了。这怀风是个白玉戒指,里面隐约有些黄颜色的图案,以前看起来像龙,也像一股被风吹散的轻烟。
今天却完全不同了,里面是只面目狰狞的玄鸟。何青衣见惯后商的玄鸟,一看见这图案,就心中一惊,那牙齿,那翅膀,那爪子,是玄鸟没错了。
何青衣打了个寒颤,这怀风的戒指,绝对有问题。
上次邓云鸿得了块传国玉玺,找了庆王来验真伪,玉玺遇到汤家子弟的血,马上从白变红。而何青衣手上的戒指,碰了庆王的伤口,也从白变红。
之后,何青衣自己割了手指去试戒指,从白玉变成红色不说,里面的小龙还会游动。这次,却成了玄鸟的模样。
这怀风,究竟是谁的戒指?何青衣突然觉得,不是无苦,无苦哪里来的玄鸟。
她正发呆呢,邓云鸿倒是进来了,看她百无聊赖地坐着,笑,“明天朕还得早起,睡了吧。”
何青衣看看周围,帐篷虽然不小,可里面就一张床。
“朕又不会乘人之危,”邓云鸿叹了一口气,说,“过来帮朕解一下帽子,夏言别的都好,就是衣服帽子总穿戴不好。”
何青衣给他拆了金冠,又去了外袍,邓云鸿倒是若无其事,自己去睡着了。何青衣只得灭了灯火,也去他边上躺着了。
以前,她躺了邓云鸿身边,并不紧张。至少,摘了怀风她就能跑的无影无踪。可这会儿,有无怀风的戒指,她都只是个普通人。嗯,”何青衣点点头,“刚画好就晃了,应该是画对地方了。”
想到这里,何青衣又叹了一口气。邓云鸿伸手拉了她到怀里,问,“今天怎么那么会叹气啊,有什么心烦的事吗?”
何青衣摇摇头,也不知道,汤重楼出京了没有。
折腾了这么一天,又没了法力,何青衣虽然心烦,倒是很快就睡着了。邓云鸿搂了她的纤腰,反而有些挣扎了。她的呼吸,细密绵长,就埋在他的胸口,邓云鸿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
睡至半夜,京城西北边,突然火光冲天。邓云鸿正半睡半醒,陈宝却进来通报了,“皇上,西北边好像起火了。”
邓云鸿赶紧起来,晚上没有地震,怎么反而大火了呢。是谁趁机作乱,放火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