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云鸿恨朱希真欺骗自己是一回事,可苏秋水这样处心积虑弄疯朱希真,却是另外一回事了。 x 23 u
何青衣把丹砂的事一说,邓云鸿当即就变了脸色。
“皇上,”何青衣说,“这事,现在谁也没有证据了。”
邓云鸿冷哼了一声,的确,朱希真已死,煤块的事,苏秋水完全可以否认的一干二净。只是,用丹砂逼疯朱希真,这事实在阴毒。如果苏秋水把丹砂煤块用在邓云鸿的身上,说不定,也成功了。
“你究竟,还有什么瞒着朕的?”邓云鸿问。
“没有了,”何青衣推的很干净,“这事也不是瞒着皇上,只是一时没找到机会说。”
邓云鸿突然叫了一句,“陈宝。”
陈宝赶紧进来了,看见何青衣跟邓云鸿面对面,坐了靠窗的坐榻上。
“皇上,有何吩咐?”陈宝问。
“你去太医院,找一下王应元,”邓云鸿说,“让他速来见朕,还有,让无面也过来。”
陈宝赶紧出去通知了,不知道,这知情不报三人组,到底又有什么秘密,瞒着皇上。看邓云鸿的脸色,已经差的不行了。
无面很快就进来了,邓云鸿问,“无面,你知道朱贵人是怎么疯的嘛?”
无面一愣,问,“太医不是说她压力太大,所以才发了癔症嘛。”
“你怎么也跟朕一样了?”邓云鸿不满,“耳目全被人给堵上了。”
无面看了一眼何青衣,只得说,“属下知罪,还请皇上明示。”
“等王应元来了,”邓云鸿说,“让他告诉你吧。”
不一会儿,王应元也来了,太医院离乾清宫,距离算是比较近的了。
“皇上,”王应元看了一眼无面跟何青衣,心想,怎么大家又聚齐了。
“王应元,”邓云鸿问,“飞霜给你的煤块,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皇上,”王应元说,“那煤块微臣还留着,里面的确有不少丹砂。如果日积月累地用这煤块,确实会发疯或者癔症。”
说着,他从药箱里拿出一块东西,外面包了层油纸。剥开一看,里面是块细腻的上好煤块。
“现在也无从查证了,”何青衣感慨,“朱贵人已死,惠妃要是聪明,一早就毁尸灭迹了。”
无面一愣,这个李飞霜,不是故意陷害惠妃吧。这么一个孤证,又没有旁证,如何能够说明,就是惠妃干的呢。
“朕去问问惠妃,”邓云鸿说,“不就知道了吗?”
“皇上,”何青衣也开口了,“不管这事是真是假,这么一块煤,根本证明不了什么东西。奴婢说了,也只是提醒一下皇上,留个心眼。若是皇上质问惠妃了,岂不是害了奴婢?”
邓云鸿点点头,吩咐无面,“这事,你去细细追查,派煤的地方,应该还有痕迹。配煤块的事,惠妃总不能亲自去做吧。”
无面点点头,就出了乾清宫,消失在夜色之中。有了方向,他去寻找,也就简单多了。这煤块这么细腻,又加了丹砂,必定是重新调配过的。
细煤不稀罕,宫里妃嫔的屋子里,多数用的这种。可里面加料的,恐怕就不多了。
王应元查了一夜,次日天没亮,就找出元凶了。
宫里的煤块,都从宣府过来,妃嫔们用的细煤,也在宣府调配好了,才运进宫里。煤块来自宣府,苏秋水又管着宫里用煤的事,这事,多半就是她们苏家干的了。别人就算想在煤块里下毒,也没法送了煤块,去朱希真的屋里。
邓云鸿收了无面的消息,次日下了早朝,就往苏秋水的景仁宫去了。
苏秋水有几日没见着邓云鸿,这会儿见他来了,心里十分欢喜。只是,她却没有料到,邓云鸿是干嘛来的。
就见他板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地进了景仁宫,又赶了宫人们出去。苏秋水的心里,也有些忐忑了。
“皇上,”苏秋水说,“臣妾让他们准备了早膳,有您最喜欢的……”
“惠妃,”邓云鸿问,“你知道朱希真是怎么疯的嘛?”
苏秋水一愣,脸上满是惊恐。邓云鸿见了,心里就更确信了。只是,他也不说穿了,就拿眼睛看着苏秋水。
过了好一会儿,邓云鸿说,“这事朕就不追究了,只是,代摄六宫的权力,朕只能收回了。”
“是,皇上。”苏秋水勉强挤出几个字,赶紧答应了。
邓云鸿的为人,苏秋水也知道一二,这人睚眦必报。要不是他对朱希真已经淡下来了,否则,自己这样毒害朱希真,只怕也没什么好下场。
说了话,邓云鸿也不在景仁宫用膳了,直接回乾清宫了。现在,他对苏秋水的一切,都抱了怀疑的态度。
她能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给朱希真下毒,难保哪一天,会像肃宗的庄妃那样,下药毒杀自己。
邓云鸿一走,温酒就进来,早膳已经布置好了,可苏秋水却苍白的像只孤魂野鬼。
“娘娘,”温酒赶紧扶住了她,“您怎么了?”
苏秋水突然失了重心,半瘫在温酒的身上,冷汗涔涔。温酒吓了一跳,赶紧扶她回去躺着了。
苏秋水躺了床上,打发了所有人出去,一个人蒙上被子,哭的嘶声力竭。
他抢了她的孩子,现在又抢了她代摄六宫的权力,嫁给这样的人,一开始她还以为,是个幸福的开始。谁知道,竟然是这样的地狱轮回。
苏秋水自从知道感情无望,就专心经营宫里的人事。虽然张太后仍旧管着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