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苏司机接着交代艾小粟是下一步行程,他打算回老家给父母亲扫墓。
温鸣疲惫地揉着太阳穴。示意孙司机第二天继续。
孙司机恭敬地离开了。张阿姨等着书房不远的地方,送了孙司机出门。忍不住问他小米的下落怎么样了?
孙司机摇了摇头。张阿姨长长地叹了口气。
两人都有些难过。这小米不在的这段时间,温鸣看起来都要老了好多岁……
他心里也很苦,张阿姨明白的。她又叹了口气。
孙司机离开后,温鸣手托在脑前。有些明白小粟为什么会去存菊堂了。小粟应该是知道姐姐的事情的。姐姐不见了,去见见小米粒也算是变相地看到了小米了。
温鸣有些自责,他是个男人,终究有些粗线条。而且工作又忙,自然想不起去看看这个自己素未谋面的女儿。现在小粟出现在那里,倒是提醒了他,他真应该去看看那孩子了。
他拿起电话,拨打给了秘书核实明天一早的行程。
还好都是些参观视察。他吩咐秘书取消,说他打算休息一天。
秘书虽然有些吃惊,可就算天塌下来也不要问原因是他的从业原则。他温顺地应了一声。
第二天温鸣起了个大早。去清凉寺这种事情,属于私人行为,他很注意并没让孙司机送他,而是自己开了车上了山。
清凉寺山后那宽敞的停车场也显示了这个寺庙的香火有多旺。不过温鸣不是来上香的,他就想看看小米粒。
小米,你和孩子到底在哪里?有什么回来好好说好不好?
在这些日子里,他疯狂地想小米,想孩子,小米的负气离开,他是懊悔万分,虽然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可他肯定为这样的结果推波助澜了。他每每想起来这些,他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有时候只有把自己完全沉到工作中,才能让自己有一段时间的平静。
山风带来一阵阵的清凉,吹拂着温鸣。让人精神气爽。一个人的孤单让他感觉到了一种带着悲壮的情绪。
他慢吞吞地把墨镜戴到脸上,往山上走去。
他来得早,寺里还没有什么人。遇上他的修行者们双手合十,匆匆行礼后走远了。寺院里风景宜人,不像是个佛家圣地,倒像是个公园,里面还有布局精致的园林规划。
温鸣慢慢地走上了湖上的那个石拱桥。小米曾经带着他来过一次,他还记得,过了这个石拱桥,再往前不远,就是存菊堂了。
幽静的小道两侧栽满了金竹,中间的石板路上,冷冷清清地散落着一些枯竹叶。温鸣踏上去,那竹叶发出沙沙的脆响声。他一路走了过去。心情越来越沉重。
孩子的灵位上没有照片,就简单的名字,所以温鸣找到小米粒的灵位花了他好长时间,只见灵位上摆放着一枝白菊,看起来还很新鲜。应该是小粟昨天来的时候放上的吧。
温鸣把怀中的百合花摆放在了台前。他的女儿,应该会喜欢这种又漂亮又有香气的花吧。他觉得很伤感。慢吞吞地在衣兜里掏啊掏,抓出了一把巧克力。
因为皮肤的温暖,巧克力有些软了。温鸣没想到会这样,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把巧克力摆了上去。
他能想到,如果女儿在世,他会怎么宠她!他和小米的孩子,真不知道得多好看,多可爱!可惜,他没有机会了,只有这么徒劳地做些明知道并不会怎样的事来寄托哀思。
“小米粒,保佑爸爸找到妈妈,好不好?”也许是环境的影响,温鸣居然会在心中这样默默地想。
想过之后,他无奈地笑,自己也是个无神论者,怎么居然无助到了说出这样的话呢?
他轻轻叹了口气,慢慢走出了存菊堂。
正在院子里扫落叶的尼姑,很有礼地朝他双手合十弯腰,然后继续做自己的活。
清凉寺给温鸣的整个感觉,和外面太过功利的寺庙来说,要沉静多了,而且里面的人似乎也很有修为的样子。温鸣也依样还礼。慢慢沿原路走了回去。
刚才他经过的竹林,也有位修行者在清扫着石板路上的竹叶。见他走过来,侧过身子让出路,朝他行礼。
温鸣也弯腰行礼,继续慢慢地往前走。
那擦肩而过的瞬间,就算他不是有意,也瞥了那修行者一眼。走过的温鸣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身段,还有那刚才低头的时候那一闪而过的容颜……
温鸣转过头来,定定地看着那位清扫的修行者。他的心脏剧烈地跳起来,一种让他快要窒息的紧张紧紧地抓住了他。
又是新的一天,雨樱把两个宝贝送进了学校。靓靓在的是f城春苗学校。这是一所特殊的学校,也是雨樱选择在此定居的主要原因。学校名字听起来没什么特殊的,可实际上这是一所聋哑学校,而这所聋哑学校有幼儿园不说,相关的师资力量是附近同类学校数一数二最顶尖的。幼儿园主要以言语补偿为主,进行起音发声训练、言语矫正,使孩子们尽量达到或接近同年龄的健听幼儿。据不少从事早期康复工作的教师说,不少听障幼儿经过语训是可以进入普通小学的。这个学校的学生已经有了不少这样的先例,所以雨樱就慕名而来了。
在孩子面前,特别是这么弱小需要帮助的孩子面前,小米觉得自己做什么都是值的。所以现在,雨樱的生活重心几乎都围绕着女儿了,然后就是儿子了,最后她才会考虑到自己……
张嘉弈所在的小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