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不保醒了?
一听赵警官这话,我也顾不上再看甄德贵,直接从沙发上站起来冲到了齐不保的房间,入眼就是赵警官手里端着一杯水,兴奋地看着从床上直起了半个身子的齐不保。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清醒着的齐不保,他看上去还有几分茫然,应该是刚醒,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诶诶,让着点让着点。”甄德贵一把挤开我,口中念念有词,“醒了就好,老道我正好有几件事要问你。”
我很无语地被挤到了角落,也没有办法去怼甄德贵,毕竟他还是救了我一命,所以我只好磨磨蹭蹭地上前,看着甄德贵一脸“慈祥”的盯着齐不保。
赵警官有些紧张地问道:“齐齐,你能听见我说话么,这位是甄道长,是他救了你。”
明明一开始还是我救的,现在的大恩人就成了甄德贵了,我用一种幽怨的眼神看着赵警官,他也把我给忽视了。
甄德贵摸着山羊胡,假意推辞道:“不敢当不敢当,贫道也就是做了点好事,你要谢啊,还是先谢谢这位小兄弟吧。”
说着,他就一把将我扯到了齐不保床前,刚刚还是眼神涣散的齐不保在看到我后,竟然露出了一个微笑,颤抖着声音说道:“是你,我记得你,你下午的时候,帮了我。”
话听上去还是断断续续的,但至少还是个句子,看起来齐不保也算是恢复了点精力,我到底是年纪小,脸皮又薄,听了他这么一句,也有些脸红和骄傲,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哪里哪里,举手之劳。”
“行了,你俩也别谦虚了,齐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又哪里不舒服么?”赵警官先是很无语的看了我跟甄德贵一眼,随后又转过头去对齐不保嘘寒问暖。
我耸耸肩,表示对这样的场面已经见惯不怪了,我再看身边的甄德贵,他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没等齐不保回答赵警官的问题,他就率先开口问道:“之前的动静这么大,你在昏迷中一点都没有感受到吗?”
听甄德贵这么说,齐不保苦笑,眼神也慢慢变得暗淡下来,开始对我们叙述他在昏睡中发生的事情。
原来齐不保在下午醒过一次后,神志其实也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是他感觉到了身体机能发生了变化,也就是非常劳累,所以在勉强跟齐母和赵警官说了几句话后就陷入了沉睡中。
在这个梦里,他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曾经与赵警官一起去过的封门村。
当齐不保说到这里的时候,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赵警官,他下午的时候也曾经跟我说过这件事情,看起来是真的。
只不过,齐不保说,他梦中的封门村不是以前的那种破旧,反而是跟其他普通的村子没什么两样,让他一开始都没有认出来。
跟普通的村子没什么两样,那岂不就是跟我下午做的那个梦差不多了。
想到这儿,我的心跳有些加速,难道齐不保跟我梦见的封门村都是同一个场景吗?
“后来我就感觉自己像个旁观者一样,看着封门村里的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看起来都十分平常,直到某天晚上,村子里忽然出现了婴儿的啼哭声。”
齐不保缓缓说道,眼神放空着:“那是一个男婴,对那户有了新生命的夫妻来说,这个婴儿的到来是给了他们希望,但对封门村而言却是个灾难。”
我听的很认真,也很紧张,不知不觉中竟抓住了甄德贵的手臂。
“那天晚上,有两个黑衣人强行抱走了那个婴儿后就不见踪影,也是从那天开始,封门村逐渐衰败,每个人不再是和睦相处,他们的脾气变得很差,一言不合就拿锄头打人,到了最后,整个村子已经见不到一个活人,不管是老人还是小孩,都在他人的打斗中失去了生命。”
故事到了这儿,齐不保的声音也变得低沉了下来,后来他再说的事情,就是在那一年,他跟赵警官误闯了封门村的事。
这个事情我已经在赵警官那里听过了,因此也没有怎么关注,只是我的思绪还一直沉浸在前一个故事里。
为什么我跟齐不保的梦都会是梦见了没有衰败前的封门村,齐不保说的那个婴儿,会不会就是我呢?
这样的疑惑不断的在我头脑中闪现,我很是纠结的看着齐不保,犹豫要不要问他,知不知道那天晚上的两个黑衣人的长相,如果能够知道的话,也许对我来说,会是一件好事。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都是静静听着的甄德贵突然打断了齐不保的话,神色平淡地说道:“你说错了一点,那个时候打破瓶子的人不是你,所以一开始染上诅咒的人,并不是你。”
我本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可突然听到他这么一说,也是感到了十分吃惊,刷一下第看向了甄德贵,不太明白他的意思,问道:“你怎么知道诅咒的事情?”
“封门村的事情在我们这个圈子里不足为奇,只是齐不保,你当时有没有想过,你替他人承受了诅咒后,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甄德贵并没有怎么理睬我,只是问到已经把头埋的很低了的齐不保,可是看齐不保那副架势,他好像怎么都不肯再开口。
房间里的气氛就这样一下子降到了冰点,我的眼神来回在他们之间转悠着,还是不清楚为什么齐不保不肯把真正的那个人给说出来。
“是我打破的。”
赵警官平静地说道,瞬间就赢得了我们其他三个人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