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扬的小提琴曲,萦绕在别墅的客厅内。红酒的殷红色泽在酒杯中摇曳,迷人的芬芬芳仿佛旖旎的碎梦。昏黄的灯光从头顶肉肉落下,笼罩在何姿韵身上,在她的头顶落下一层细密的绒毛,看上去可爱极了。
一身红裙的何姿韵,此刻正歪了身子,一只高跟鞋挂在脚趾尖上,另一只则滚落在一旁,她白皙的脚面就这样轻轻倚在沙发上。她的青葱细指捏着红酒杯细细的高脚,半眯着双眸,睫毛在眼睑下打出一片好看的阴影。
她的整个人都是闲散的,都是惬意的。这迷人外表之下的内心,却满是孤寂和悲凉。
叶天冰洗完澡从浴室出来,一眼就看到何姿韵这慵懒而诱人的姿态,让他喉咙不由得上下动了动,某个地方的邪火蜂拥而至。
“都喝了不少了,还没够吗?”
何姿韵循声抬头,叶天冰帅气的面容挡住了头顶的光,但却让何姿韵感到更加刺目,不由得抬起手来遮了遮。
“酒是个好东西,它能让人清醒,也能让人迷醉。”
“但你现在是喝醉了。”
“是啊,我真的希望自己能够醉一场,这样就可以什么都不管。”何姿韵轻轻摇晃着酒杯,突然仰头一饮而尽。
叶天冰皱了皱眉头,从她手上把被子夺过,“看你这架势,倒像是来我这蹭酒的,没想到我救了个醉鬼。”
“呵呵……还要多谢叶少呢,如果不是叶少,我还不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情况。”何姿韵懒洋洋的支起上半身,就这么迷离着眼波看着他。
“就算没有我,你也不会被他们怎么样。”叶天冰一笑,他太清楚何姿韵的手段了,如果她真的能在小酒吧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又毫无防备的被人上下其手的话,那早从一开始,叶天冰就不会看中她,就不会选择她来做自己的一把刀。
叶天冰说的没错,何姿韵其实一直都是清醒的。就像是她所希望的那样,她想要找个机会好好的醉一场,她想要自己醉了的时候有人能陪在自己身边,让自己放心大胆的去喝醉。
“可是,从来都是我一个人。我今天突然悲哀的发现,我的身边,竟然没有一个能陪我好好说话的人。没有一个,是我可以放心的去依靠的人。”她坐起身来,眼中带着哀求的看着叶天冰,“叶少,你就是那个我想要依靠的人。”
叶天冰的眸光闪了闪,面上勾勒出一贯的弧度,“危急关头,第一个想要打电话求助的人是我,我很荣幸。”
“是啊……我也只有你了。”何姿韵的情绪非常低落,她此时身在叶天冰的家中,刚刚又被他救了,所以这个时候,何姿韵的心是相当依赖她的。
“叶少,在你眼中的我,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叶天冰被这话问的有些莫名其妙,每次他与何姿韵见面,两人都是谈公事,最后免不了要翻云覆雨一番。像这种问题,何姿韵从来都没有问过,她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能说。
叶天冰也一向非常喜欢她的聪明,所以两人各取所需,才能一直保持着商业和**上的往来如此之久。
今天何姿韵突然问他这样的话, 叶天冰突然心生警觉,他觉得何姿韵这个人的价值,已经被榨干了。如果再不快点断绝关系的话,将会是她给自己带来麻烦。
“莫奈尔的事情我知道了,你做的很好。包括后来用代加工的话题,让莫奈尔重新炒热了一波国际知名度。虽然声势有些大,但好在还能控制。”
闻言何姿韵唇角满是苦涩,在叶天冰看来,这件事是何姿韵刻意为之,而效果也达到了叶天冰想要的。
可这不代表,这是何姿韵想要的。
“叶少,能为你做事,是我的福气。我记得我刚刚来帝都的时候,是带着对公关行业的憧憬和向往来的,能进入红色光斑,对我来说就像是,比中了几百万的彩票还要高兴。”
何姿韵沉默了片刻,再开口,却是这样一番话。
叶天冰有些诧异,她不谈工作,不发生关系,却和他讲起几年前的事,和他讲人生谈理想?
“可是后来,一件一件事,逼得我不得不改变原有的观念,逼着我去接受这个行业的潜规则。我想挣扎想反抗,但是在这帝都 洪流里,谁都是命运的棋子。我以为我摆脱了命运的枷锁,其实我是被枷锁套得越来越深。”
何姿韵的眼圈儿有些泛红,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会在这样的夜里,和叶天冰说起这些事儿。那些委屈和苦楚,即使到了现在,到了何姿韵已经小有所成的现在,回想起来依然那么苦涩,让她泪流满面。
“我在红色光斑做事,我想把自己做到整个行业的第一名。可是我错了,我发现这个世界的运转法则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不是努力就能得到我应有的回报,不是我奋斗就能让自己过上好生活。”
她想起了自己懵懂无知的少女时代,想起了林董事那恶心的嘴脸,想起了程珏看着她冷酷而失望的眼神。
可是……
她抬头看着叶天冰,这个男人,自己就一定抓得住吗?
“我想方设法的往上爬,每一个不眠不休的夜晚,别人都睡了,只有我的灯在亮着。为什么要证明自己,就这么难呢?为什么任何一个人,都好像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可以做的比我更好呢?为什么是那些无能的人,坐在领导的位置,对有能力的人颐指气使?”
叶天冰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