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放心,将军的伤口很快便能恢复。在下先退下了。”方海收拾药箱,俯身告退。
朱超石忽然起身唤道:“医士请留步!”
方海回头问:“将军还有何吩咐?”
“本将军的女儿今日也受了不少惊吓,你一同过去替她看看吧。”朱超石以命令的语气说道。
方海略皱眉头,看了刘车儿一眼。
想他方海先不说是画颜请来的上宾,在医界也是大有名声。他曾在慈善堂立下规定,不出诊,不进高府,不收银钱。
他本就是看在画颜的面子上,才远赴千里赶来宜都王府替刘车儿瞧病。
如今他破例为朱超石看病也就罢了,还被他指使去为一个在他眼里极为厌恶的女子上门瞧病。他面如沉水,内心实际早已火冒三丈。
“医士是有什么顾虑?还是没听见本将军的话?”朱超石对方海的身份全然不知,见方海毫无反应,心里逐渐对他有了恼怒。
他可不想他那宝贝女儿无人照管。
刘车儿眼神闪烁,他正不知如何调解,只听萧明朗抢先答应下来,“将军放心,医者仁心,我相信这位方大夫一定能全心全意替令千金诊治。”
萧明朗自是明白方海的心境,担心他一时不快,说出冲撞王爷的话,才说出刚刚那番话。
方海明白萧明朗之意,拱手向刘车儿拜别,转身拂袖,一脸不快地往朱碧玉地房间走去。
厅内,三人又各自回到原位坐下。
“本王知道将军今日辛苦,但时间紧迫,本王不得不多问几句。”刘车儿客气道。
朱超石拱手答道:“臣明白,王爷尽管问。”
“将军被太后宣召回京,可有见到圣上?京城此时是个什么情形?”
朱超石正要起身应答,却被门外的声音打断了。
“画颜小姐到!”管家站在门口呼应。
话音刚落,画颜便转动着绢扇缓缓走了进来。
“什么?!画颜?!”朱超石听闻,霍然起身,睁大双眼紧盯着画颜。
画颜微微欠身向刘车儿行礼,转身面带笑容地向朱超石招呼道:“朱将军,幸会。”
“你不是已经难道凤凰涅槃的事是真的?!”朱超石不可置信地指着画颜说道。
虽然他对画颜死而复生的事早有所闻,但亲眼见到她本人,也不由为她所震惊。
画颜拂扇遮面,轻轻笑了一声。
刘车儿起身道:“朱将军想必对画颜小姐并不陌生,如今画颜小姐暂住宜都王府,将军若对外面的奇闻趣事有兴趣,日后有的是机会寻求答案。”
朱超石听出了刘车儿的语气略有不快,立刻收回脸上惊异的表情,恢复常态,拱手回道:“王爷恕罪,臣失礼了。”
“无妨,将军刚刚想说什么?继续说下去吧。”刘车儿看了朱超石一眼,端过茶杯自饮。
画颜向朱超石欠身,不等刘车儿发话,自走到萧明朗身旁坐下。
她随意地摇晃着手中的绢扇,凑到萧明朗身旁,轻声问道:“他都招了什么了?”
摇摆的绢扇伴随着一阵杏花香,吹醒了那沉闷着的人。
萧明朗心中一动,忽释然一笑,略带责备的语气说道:“这一下午,都不见人影,一遇到新鲜事,你便冒了出来。他倒是要说,却被你打断了。”
画颜自知他是为她与方海出府未告知一事,郁郁不欢,遂笑了笑,抬头认真地看着萧明朗道:“是我不好,你别生气。”
萧明朗斟茶自饮,淡淡飘出一句,“你没有不好,我也永远不会与你生气。”
两人的声音虽轻,似乎仍然能被屋内的人听去。
“咳!咳!”澹台明月不自然地假意咳嗽了几声。
刘车儿似是并不知情,品着手里的茶,等待着朱超石发话。
“回王爷,臣自回京之后,连宫门都不曾进入,想见皇上,更加不可能!太后一直推辞皇上公务繁忙,身体欠佳,只让微臣就这么一直等着。太后这么明目张胆,其用意我也能猜测几分,不过是想夺我的兵权罢了!”朱超石愤恨地说着。
萧明朗问道:“那五万精兵是怎么回事?”
“说到太后的精兵”
“王爷,大事不好了!”
朱超石站起身正要细说,却被管家的声音打断了。
管家满头大汗地快步走到刘车儿跟前跪下,焦急道:“方大夫让王爷与将军赶快去看看朱小姐!”
刘车儿惊觉起身紧问道:“碧玉姑娘怎么了?!”
“她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