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带着沈何启刷卡进门,走到外头视线不可及的拐角处,金铮随即收回了手。
终于一晚上的喧闹散尽,独处来临,气氛一下子微妙起来。
沈何启发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磁场居然还是这样。金铮这个人其实性格很随意,但在她面前永远是那副沉默又内敛的样子。
被他拧起眉头看着,她也毫不扭捏地回望,半晌,她开口打破这满室的寂静:“费这么大劲把我弄进来,有话想跟我说?”
她在他对面的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手肘抵在膝盖上作托腮状:“说吧,我洗耳恭听。”
她的身体呈前倾状,金铮又处于居高临下,那宽大的领口里风光一览无余。
酒红色的蕾丝款松垮垮地裹住柔嫩的胸脯,人瘦的关系没什么料。
没料归没料,再怎么也还是个女人。金铮在她对面坐下,发现虽然他降低了自己的海拔,但是仍然能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兄弟的女朋友非礼勿视,他干脆别开眼不看她,说道:“你真的是一点都没变。”
沈何启注意到金铮跟她说话眼睛不直视她,略微一思索也明白过来,慢条斯理捂住胸口直起身子,嘲讽道:“你也没变啊,除了你的舒小公主,全世界其它女人都不算人。”
不知道她说的是他刚才对前女友的绝情,还是在说当年的往事。
可能两者都有。
她说话夹枪带棒的,他头疼不已:“沈何启,我们就当不认识不好吗?”
“我的表现你哪里不满意,你指教。”
在他看来她一晚上都在挑衅他,结果她还自我感觉良好,金铮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放弃与她交流:“很好,你继续保持。”
眼不见心不烦,沈何启把眼睛闭上了不看他,却还能感觉到他意味不明的视线一直停在她脸上,令人坐如针毡。
*
等了许久也没接到吴勉的报信,于是金铮给他弹语音:“还没走呢?”
“在哭。我老婆呢?”
至于这么一会不见就要惦记么,金铮舌头顶了顶下牙槽,不正经地笑起来,说:“在洗澡。”
吴勉骂道:“滚。现在怎么办?”
“要不你也进来,今天住我家,我家有卸妆水。”顿了一下,又补充,“什么都有。”
这个“什么”就很微妙了。
好半天金铮前女友终于发泄完离去,金铮怕一个姑娘大晚上打车不安全,叮嘱吴勉看着她上车留意一下车牌号,这才挂了电话。
听到他那没了说话声,沈何启眯开眼,两人四目相对。
金铮作为一个直男,也分不出是她戴了美瞳还是自己心里不够坦荡,总之她那对眼珠子黑得发亮,跟两个旋涡似的,他说:“吴勉马上就来。”
她不理他,径自站起来,长腿一脚踢开椅子就往外走。
推门而出。
金铮堪堪扶住摇摇欲坠的椅子,叹了口气,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