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命珠怎么回事,都两天一夜过去,分明已是由圣金转为暗黑,凤陨宫那位身份显而易见!可为何这明珠还不碎!” 云海结界外,有人在大雪之中等得有些焦急不耐。 但更多的人是怅然无措,隐司倾无疑是当世万千青年才俊心中的思慕之人。 纵然那人在云深彼端处,连多看一眼其风姿都是极为奢望之事。 可心心念念这么多年的神仙人物,此刻跌入云端,坠入九幽。 与众人而言,无异于大梦崩塌,心中那抹深沉的念想碎成灰渣。 渐渐地,从一种求而不得的心境,化作了无言的愤怒,一种被人欺骗感情的愤怒。 他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一直视若神女般小心钦慕,爱恋已久的人,竟然会是天道难容的一介邪冥。 旁人大抵都是这样的想法,更不用论凤陨宫一派弟子们的心情了。 辕一面色复杂地以元力悬浮着身前命珠。 原以为,他身为凤陨宫为数不多的男弟子,又贵为凤陨宫大师兄。 放眼整个灵界,就论他距离隐司倾最近,纵然她是万尺寒冰,可他心中一直窃喜幻想着。 终有一日,他会朝她越靠越近。 为了那个不切实际的目标,他每日刻苦修炼。 甚至舍弃了安稳的凤陨宫修道生涯,常年在外深涉险境,磨炼自身,好几次都在危险禁地之中陨落丧命。 可为了心中那遥远的念想,他一路撑了过来。 可到头来,终归是如梦泡影。 漆黑的眸光死死地盯着那颗黑红的命珠,分明已经被那诡邪的颜色刺痛双眸,可他依旧不甘心收回目光。 寒下来的一颗心,甚至会在电光火石之间闪过一个恶毒的念头。 碎了吧! 就此珠碎,你便不再是我心中的执念牵挂。 若你为魔且活,终将……也会累出他心魔缠身,止境大道而难行。 不如就此碎去,他便可借此契机,斩情问道。 又是一夜光景过去,那枚愈发深黑的命珠依旧完好。 这下,连布阵的武寒醒眉宇间都多了几分躁意:“此女,究竟是何来历,入神灵雨境居然还未陨落!” 可怕!莫不是连天吴神将的神灵之雨都无法净化此女体内的冥魔气息! 那此女!真正的身份将可怕到何种地步! 若是十六神雨连天都无法将她杀死,此女必为灵界一大祸害! “枫瑟宫主,你当真可是救养了一个好徒弟啊!”武寒醒皮笑肉不笑地恨恨说道。 枫瑟面色惨白,眉间隐含痛楚之意。 被平日里惯来瞧不起的人物如此冷嘲热讽,她亦是没有心情发作。 倒是一旁的陆姬晨凉凉掀眸冷笑:“急什么,才不过两天光景,要知道这神灵天雨,一日雨势翻倍强过一日,她冰封万年,真正苏醒成长骨龄不过二十年光景,即便血脉再强,也绝无可能活过第三日。” “啪!啪!啪!啪!啪!” 几声脆响引来不少人的注目。 苍怜不可置信得捂着通红的面颊,极夜的眼瞳迸发出噬人危险的光,如夜下的凶兽。 她深深凝视着苏邪怒道:“你突然发什么神经? !” 纵然眸光凶狠令人心悸,可她用这一副娇小瘦弱的模样捂着脸颊,看着却是令人觉得着实可怜。 小表情像极了娘亲,再爱我一次。 “唉哟,不疼不疼”苏邪一副爱怜状的将她抱抱,撅起嘴巴吧唧在她面庞上亲了一口。 笑眯眯道:“知道吗?在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是比打人脸更猖狂的事了,方才我听到有人信誓旦旦地说绝对,一时手痒忍不住。” 苍怜磨牙:“那你去她的耳光啊,打我做什么?” 苏邪扬眉笑道:“我打不过她呀。” 轻飘飘一句堵得苍怜哑口无言。 苏邪又摸摸她的小脑袋,一双桃花眼眸光可鉴人,时而流溢出一抹惑人心魄的琉璃之色。 “无妨无妨,你要相信你那只小妖儿,他打起脸来的技术,可远比我高明多了。” 苍怜心中怒气顿散,全然忘了自己脸上现在还带着几个鲜红的巴掌印。 一听她夸自己的小妖儿,虽然夸得没头没尾,可她依旧没心没肺地眉开眼笑起来。 她挺起俏鼻,哼哼两声:“那可不,我家小妖儿,不管干什么都很厉害。” 苏邪刮了刮她的小鼻子,目光却是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那边带金箔面具的女人:“可不是,尤其是干起大妖女人来,那绝对是杠杠的。” 一不小心,一杆子打死两个人。 苍怜小脸一黑,左手捂着腰子,右手捂着脸,一副没脸见人的模样。 她一脑袋撞入苏邪的怀中,愤愤道:“你太过分了!老娘我撞平你的胸,要你一辈子没人要!” 第三日。 天光大明,天地寂静,落雪大无声。 陆姬晨面色平静地瞥了一眼辕一身前的那枚珠子,魔光犹自在,命珠依然完好。 武寒醒眉宇深沉,没有做声。 枫瑟面色复杂地看着那枚珠子,不经想起了当年自己曾对隐司倾说过的一句话。 无论任何奇迹发生在你的身上,都不要感到意外,因为那是神迹。 时隔多年,心中再次恍然回想,竟是觉得这句话……好生可笑。 曾经引以为傲的爱徒,如今却成了她余生之中再也无法洗净的污点。 她黯然地垂下眼帘,唇色苍白得难看。 陆姬晨余光微瞟,看到那个体内觉醒了神尊血脉的白衣少女。 正隔空做出一个揪住人衣领的假动作,另一只小手对着前方啪啪两下虚扇了两记,扇出一阵轻风,并未造成多大的声响。 可她却一本正经地点点脑袋:“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