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根银针,刺入了他后面的不远处的墙壁上,稳稳地刺进了一半,可见姬亭刚才拿一下当真是毫不留情,燕无筹心惊之余,有些心有余悸的呼了口气,再抬眸,便迎上姬亭阴冷的面色和充满肃杀的眼神。
他说:“我说过,你再敢这样叫我,我便让你不得好死,看来你是不长记性啊?”
燕无筹神色有些愕然,好一会儿,都不晓得说什么。
姬亭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之后转身就要走。
燕无筹在他转身的时候,忽然无奈的开口:“你厌憎我便罢了,何必在那孩子面前说这些话?”
刚才燕无筹一直在门外,所以姬亭在里面和傅悦说的话,燕无筹自然都听见了,这段时间他所看到的姬亭都是冷漠疏远甚至是仇视他的,突然看到他在傅悦面前这般孩子气的说这些话,他很惊讶,也很无奈。
姬亭转头,冷冷的看着他,有些讥诮的问:“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
燕无筹一噎,蠕了蠕唇,却无言反驳,看着姬亭的眼神,带着浓浓的愧疚,只道:“当年的事确实是我……”
话没说完,姬亭忽然面色一变,情绪有些激动的怒斥道:“别跟我提当年,让我恶心!”
燕无筹面色陡然苍白,整个人都僵硬着。
然后,他却好似失声了一般,就这样看着姬亭转身毫不犹豫的走了,不曾再叫住他。
怔怔的看着姬亭离去的方向,燕无筹的神色极其复杂,过了不知道多久,燕无筹长长叹了一声,抬步走出了西院……
另一边,东院书房。
主仆俩一前一后进了书房,楚胤坐下后,楚青开口便禀报:“方叙被明王妃暗中送走之后,便一直没有消息,明王也在寻找方叙的下落,因为明王交不出人,祁太子已经传了消息回祁国请旨发兵压境蜀国,不出意外的话,此次怕是……”
是了,方叙又不知所踪了,半个月前明王来见楚胤和傅青霖的时候,明王妃方柔就料到明王会为了大局妥协交出方叙,便派了人将方叙暗中送走,明王本来掩盖此事暗中搜寻方叙的下落,可是却还是瞒不住,在楚胤带着傅悦离开的两日后此事便被傅青霖知道了,傅青霖自然是不可能善罢甘休,甚至因此震怒不已,放话明王若是十日之内不交出方叙,便大军压境,眼下十日之期已过,却还是没有方叙的消息,他自是说到做到,当即就传了飞鹰传书回祁国,请旨发兵,而此事的受害者是傅悦,傅悦是祁国的公主,而这次的事情关乎的不只是傅悦这段时间受的罪和屈辱,还有祁国的国之尊严,傅中齐最疼爱傅悦,又是一国之君,于公于私都不会否决,不出意外,这场战事怕是无法避免了。
楚胤闻言,对此并不意外,也没说话。
楚青见他如此,也不多言此事,而是又道:“属下已经收到北梁的消息,王令传达北梁后,楚三已经调动所有楚王府潜伏在北梁镐京以及周边的所有人潜伏在镐京伺机而动,只是齐阳王府把守森严,明卫暗哨虽不及楚王府,却不好对付,不过王爷放心,待寻到机会,他们必不负王爷之令,定血洗齐阳王府为王妃报仇!”
楚胤听言蹙眉,有些不悦,不过也晓得此事不易,这么多年,他费尽心思安插人在各国,其中就有数百暗卫在北梁潜伏,可这些人四零八落的潜伏在北梁各个角落,要调集起来不易,且这些人全部加起来怕是也难以对付齐阳王府,何况,那是北梁镐京……
但是,这次的事情对傅悦的伤害太大,方叙既然敢对无辜的傅悦一次又一次的出手谋害,他便让方叙付出代价,此事无论如何都不能善罢甘休,只是如今派人去北梁增援已经不切实际……
想起身恶魔,他眯了眯眼,若有所思的问:“本王记得,不归门在北梁势力不小?”
楚青颔首:“确实如此,不归门的势力遍布七国,但是,主要势力都在秦国和北梁!”
燕不归当年一手创立不归门,为的就是报仇,而他的仇人都在这两国,所以,主要的势力都在这两国。
楚胤闻言点了点头,问:“聂禹槊人在何处?”
楚青想了想,道:“似乎在蜀国暗中寻找方叙,不过,不晓得确切的行踪!”
楚胤神色微动,想了想,忽然吩咐楚青研磨,然后拿过一张白纸铺在面前,想了想,提笔蘸了墨汁,在纸上写了几句话,这才搁下笔,拿起纸吹了一下,递给楚青。
“立刻将此信飞鸽传书去蜀国不归门的分舵,他们自会想办法交给聂禹槊,你立刻传令去北梁,让他们先不要行动,再等本王的命令!”
楚青接过纸张一看,有些吃惊:“王爷是打算让燕公子去屠了齐阳王府?”
楚胤淡淡的道:“他自己造的孽,总要他自己弥补!”
楚青点点头,将纸张折叠好。
楚胤想起什么,问:“对了,本王让查的事情可查到了?”楚青回话道:“回王爷的话,还未,不过按照王妃所描述的情况,王府暗卫暗中查了数日,多番暗查排除,已经有了些眉目,不出两日,便有结果!”
这一路回来,傅悦的情绪好了许多,楚胤才敢多多少少的询问傅悦这段时间的情况,不过问的并非她遭遇了什么,而是她坠湖被带走后,醒来的时候身在何处,周围是什么情况,傅悦虽然看不见,却听觉极佳,也能辨认一二,按照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