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说,我才伸手去爹娘的鼻息下面探了探,果然,暖暖的,爹娘还有呼吸,平平稳稳的,胸膛也跟着呼吸一起一伏,就跟睡着了没什么两样。
刚刚周生那么说,我真的以为爹娘已经没了,根本没注意到这么多,现在被殷若枫这么已提醒,我只觉得自己心情一下子就明朗了起来。
刚刚还难受得几乎喘不上来气儿的胸口,也一下子就通畅了。
我揉了揉眼睛,又晃了晃爹娘,可是他们却没任何反应。
我有些担忧地抬头看向殷若枫:“他们为啥会这样?怎么醒不过来?”
“等天亮,自然就醒过来了。”殷若枫淡淡地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只觉得他说的话是真的,我也不由得想要相信他。
听他这么说,我便彻底放了心,这么一放松,我整个人就忽然失了力气,一屁股就瘫坐在旁边,就算庙里的佛像变成那样,我也觉得不恐怖了。
良久,我的脑子才有些清晰,我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睛,这才发现殷若枫一直在我面前喊着,根本就没走。
这个时候我才有些看清他的模样,一身红衣,漆黑如墨的头发披散在两侧,狭长冰冷的眸子里依旧暗的不像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如初见时候的模样。
我扭头看了看之前周生的位置,这才发现,周身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难不成看到殷若枫过来就跑了?
我抿了抿唇,问道:“你……有没有事?有人说是我透露了你的消息,害了你,对不起啊……”
殷若枫没说话,就这么盯着我,我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又拼命找着话说:“那个,你是怎么过来的?你过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个人?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之前我去我家地下找你的时候,我没看到你,以为你出事了,那个时候你去哪儿了?”
“你怎么不说话……”
这时候,殷若枫忽然朝着我走了几步,眸子微微垂了垂,目光在我的脸上转了一圈儿,薄唇微微启开:“真丑。”
“轰”地一下,血液瞬间就冲到了脸上,我觉得我现在脸烫的厉害,我有些窘迫地扭过了头。
不是害羞,而是生气。
我说了那么多话,他竟然一句也不回答,只是说了一句真丑?
我紧紧抿着唇不说话,我感觉他的视线还落在我的脸上,压迫力十足,过了一会儿,我感觉他的视线微微挪开之后,我才敢抬眼看他。
“你,你不恨我吗?我把你的消息给我娘说了。”
他曾经说过,如果我泄露了他的消息,那会让我付出代价,现在我忽然有点担心他会做出什么事,毕竟他是鬼,鬼的心思诡异多端,我根本就猜不透。
殷若枫没说话,但我还是能看得到他的唇微微抿了一下,本来他的唇就薄,这么一抿,顿时就划出一道锋利的弧度。
虽然看不出来什么,可是我觉得他是生气了。
但他没说,我也不敢追问了,生怕他生气会做出什么事来。
这时候,殷若枫转过身走到了一棵树下面,身子靠在了树干上,下巴微微抬了抬,对我说:“你过来。”
现在我根本不敢忤逆他的意思,他现在周身撒发出来的冷意让我心底有些发怵,但我还是从地上爬了起来,慢吞吞地挪到了他身边。
“干……干嘛?”
“左手给我。”殷若枫说,声音中带着不可抗拒的意味。
听他这么说,我立刻将手心里一直握着的邪铃伸到他面前,说:“这邪铃还在,我也没丢。”
话音未落,殷若枫忽然伸手就握住了我的左胳膊,他的指尖在我左手腕上那条红线上摩挲了一会儿,问道:“这里,疼过么?”
他的手冰凉的厉害,跟死人没什么两样,苍白的手指落在那红线上,竟然出乎意料地和谐。
我愣了愣,心底有些古怪,怎么好几个人都这么问我?
我抖了抖身子,摇头老老实实地说:“这只是胎记罢了,怎么可能会疼?不过有时候左手会麻。”
“胎记……”殷若枫低低地重复了一句,一直在我手腕上摩挲着的手指停了下来,随即便不着痕迹地松开了我的手腕。
看着他这样,我心底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难不成这红线根本不是胎记,而是跟他有关?
想到他是十二年前救了我们全家的高人,十二年前我才三岁,有些记忆已经模糊地不能再模糊了,难不成是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才在我左手腕上留下这么一条红线的?
“殷若枫,十二年前你们救了我们全家,为什么我们误会你的时候,你不说啊?如果你说了,就算你变成了鬼,我们全家也会好好感谢你,就不会弄出这么多事了,那个时候就算你要住在我们家,我爹娘也肯定会同意的。”我说。
“你觉得会么?”殷若枫扭过头,唇角带了一抹凉薄的笑意,似乎是在讽刺。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顿时就皱了眉头:“当然会啊!爹跟娘最重感情了,有人帮了他们,他们从来没忘过,当时村子里出了脏东西的时候,娘还提到过你呢!只是我不知道奶奶为什么会那样,明明知道你是十二年前救了我们的人,却还要烧了你的身子……”
想到这儿,我忽然想到了周生,又接着问:“对了,你认识周生吗?他好像知道你很多事,还知道你跟我说过的话。”
“周生?”
“就是一个有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