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海瑟意识到他生气了,男人的眉心向下聚拢,那双眼睛看着她像是要吃人。她认为自己说出了事实,而他受不得挑衅。换作平时,她打个哈开个玩笑就过去了,但这次她不想这么做。
“字面的意思,海世子这么聪明,一定听懂了。”
海世子,海世子,出海为商很多人都不知道他的真名,也只有最陌生的人才会这么叫他。他们都已经有过这么亲密的接触,但她现在还这么阴阳怪气的说话,听着就气得想杀人!
“站住!”
海瑟理都不理他,走得更快,薛天楠一个跨步扣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拽将人转过来。海瑟被他大力一扯,没有防备差点跌倒。
“你做什么,别碰我!”
薛天楠禁锢着她的上身不让她乱打人,上次在天枢阁他亲了她之后也是这个反应,不让他靠近,不想他碰,甚至不想看见他的脸。不过这次她只是单纯的愤怒,没有那种让人看着都觉得心凉的悲哀。
“这次又因为什么?又作茧自缚了?被人亲一下你就作茧自缚,以后还要不要嫁人。”
“关你什么事!”他妈的他抱这么紧都不能动了!
海瑟稍微冷静了下,不行,不可以这么被动,要趁他还没回神想到用什么办法整她,她一定要先掌握主动!
几乎是本能的求生意识,她一张嘴就要咬他逼人放手。薛天楠见她狗急跳墙的表情,不知怎的气消了一大半,还忍不住轻笑。长臂紧紧箍着她的双手,空出一只手捏她的脸,“小野猫,就知道咬人。”
脸上的软肉让人捏住,海瑟被他扯开,悲催的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翻盘的机会。不仅如此,她还想到若是被掐出淤青,待会祭典上台她还怎么见人。
一秒钟作出权衡利弊,她特没骨气的服软,“舟……舟舟,我错了……”
饶是怒气难消,叫他的时候还被口水咽了一下。
薛天楠不可思议的挑眉,捏着她的脸没有放手,眸中流光转动,“错哪了?”
问话就问话,他妈的能不能先放手!海瑟气结,“你……你先松手……”
薛天楠非但没有放手,还因为手感不错捏了两下,“错哪了?”
“哪……哪都错了……”
海瑟感觉脸上有些痛,就差没挤出两滴眼泪来以此明志。
薛天楠准确捕捉到她装可怜的眼神底下,抑制着不甘的怒气,手松开,摩擦指尖留恋刚才的触感,“下次亲你,我会先征求你的同意。”
海瑟撇嘴,他也知道他的行为有多恶劣,简直就是一个不要脸的登徒子——
不对——
海瑟微微一愣,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为什么要亲她,而且还有下次?!
“海世子,你不能随便……别,别掐!”海瑟又见他抬手,仰着身子想躲,但是身体被箍得死死的,躲来躲去只能将脸埋入他怀里,男人身上清冽的气息瞬间包围了她。
薛天楠的手落在她乌黑柔顺的发上,他松了松力道,温柔的抱着她,叹了一声,“阿瑟,你听话点。”
海瑟感觉身上一松,手下意识推到他腰上,想用力,却又不怎么想真的把人推开。心里忿忿道,明明是他轻薄她在先,还反过来怪她不听话。
听见头顶上方的人又道:“你要知道,我不会随便亲一个人。”
海瑟吃了一惊,猛的拽紧右手,没有抬头看对方的表情,她怕被人看见自己眼中的慌乱。
不会的,一定不会是她想的那样。
“贺芊芊”是他最不喜欢的那种人,若是她引起他的注意,一旦身份被识破,日后脱身就难了。
她没有一直用贺芊芊的身份,不过是依仗薛天楠不会理“她”的事,就如西阳雪说的,他不是没有长眼,而是没有心,一旦他留了心在自己身上……
后果绝对不是她想要的。
海瑟暗自深呼吸一口气,“你……什么意思?”
薛天楠看着她从一瞬间的慌张转变为镇定,再到若无其事的开口,眼底浮出一丝玩味,“字面的意思,我的世子妃这么聪明,一定能想明白,嗯?”
他用她刚才说的话来堵她!
海瑟直想扶额,推开人后退了两步,仿佛刚才的胡闹完全不存在一般,“方才妆容被世子蹭掉了,我回去补补妆。”
薛天楠见她若无其事的眼神,也注意到她微微收拢的手心,知道这个女人又在逃避,不过这次却没有揭穿她。“去吧,别误了时辰。”
祭台前,黑压压的围着一圈拖家带口的人群,有的小孩子跨坐在自己父亲的肩膀上,拿着一根四色的风车,被闷热的海风吹得呼啦啦的转。
太阳躲到了厚重的云层后面,远山一片黑漆漆的云,丝毫没有影响百姓参加祭典的心情。或者说,他们认为这样的天气坚持祭礼,更能凸显他们对海神的敬仰和诚心。
各方来客陆续入场,不少达官贵人已在营帐下等候。圆形的祭台上摆着一个海碗,一人的高度,四人双臂才能抱住的碗口,里面盛满了今早取回来的沧海之水。
简洁典雅的神木台立于祭台之上,小碗装好的五谷一字排开,海云卷轴放在高大的架子上,一切都准备就绪。
镇国公府的马车算好吉时出门,不出一刻便到了祭典的场地,半开的圆形露台,面对广阔无垠的沧海,无论官家百姓都聚在一处,差别不过于头顶上一方遮阳挡雨的帐篷。
几人下了马车,镇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