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耳根烧红得很厉害,使尽力气只能说出这两个字。
韩嘉树将瘫软无力的女孩扛到了凉桌上,再把蜷缩成一团的身子慢慢剥开,正准备进一步动作之时,有人从后背抓起他的领子,狠狠摔在了地上。
“韩嘉树,你这个混蛋!”
来人气得胸膛不断起伏,眼睛充血,“她可是你妹妹,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她不是我妹妹。”韩嘉树缓缓站起来,一排的纽扣松开了,玉石般的肌肤若隐若现,渗着月光的凉意。他慵懒拨弄湿透的额,漫不经心地说,“琳琅是我的恋人,你不知道么,她所有的第一次都是我的。”
项不臣脸色白,“你、你在说什么?”
“我是说——”
他眼眸幽暗,“不臣哥,你很碍事。”
项不臣渐渐捏起了拳头。
“不是的。”
后头是一道幼弱的声音,“那、那是哥哥强迫我。”
琳琅从凉桌上坐起来,捂着胸口颤抖着垂泪,“一切都是哥哥逼我的,他说我要是不顺从他,他就、就……”
她一度哽咽不能说话。
项不臣心疼得要死,他竟然不知道一向笑得那样开心温暖的小家伙竟然被韩嘉树这样虐待,还用卑鄙的手段得到她!
“你别怕,有项爷在!”
他连忙把人搂紧怀里,才意识到她后头的拉链被人拉下来了,他一腔怒火险些压制不住,忍着怒意替琳琅拉好了纱裙,转头对着韩嘉树就是狠狠一拳。
青年后退一步,伸手接住了他的拳头,挑眉,“不臣哥,你相信她?”
“我只相信我看到的。”项不臣面无表情甩起一条长腿。
“很多事情肉眼只会欺骗世人。”韩嘉树余光瞥着琳琅,项不臣正对着她,对方似乎没了顾忌,冲着他来了一个极其甜美的笑容。
失算了。
他的妹妹跟他一样,是条毒蛇。
还是美人蛇。
反咬的这一口还是真是狠。
这一架两人打了很久,久到双方都躺在地上拼命喘着粗气,却没办法爬起来给对方最后的致命一击。
琳琅忍耐着,等身上的药效过了,跑过去扶起了项不臣。
“项爷,你、你怎么样?”她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烁。
“我没事。”他拇指擦拭着唇边的血迹,对韩嘉树抛下一句,“这件事,还没完。”
琳琅搀扶着他下楼,自始自终,都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韩嘉树躺在冰凉的地板上,收回了视线,抬手缓缓遮住了眼。
怎么就冲动了呢?韩嘉树想不明白。
这不像是他的风格。
项不臣让琳琅带他去四楼的书房,这里除了他,平时基本没有人上来。
项不臣不想引起轰动,这件事关乎琳琅的名誉,捅出去之后固然能让韩嘉树背负骂名,但琳琅这个柔弱的女孩子又该怎么办?
这个社会看待女性的眼光向来是狭隘的,男人窃玉偷香,可能会被说成是fēng_liú,而女孩子被心怀不轨的人侵犯了,明明是无力反抗,却总有一些好事者反过头来讲她的自甘堕落、不守妇道,还传得到处都是,当做一桩艳色谈资。
很多无辜受害的女人就是被这种闲言碎语逼死的。
他不希望琳琅也受到这种影响。
“项爷,我看你情况比较严重,还是让医生来的,我没关系的……”琳琅说着就要下楼寻人。
对方的大掌轻飘飘捏住了她的尾指。
“项爷?”她诧异回头。
对方直勾勾盯着她。
“我等下会跟杨晴说分手的事。”
“咦?为什么这么突然?你们怎么了吗?”
“我爱上了别人,我要跟她结婚。”
“别人?谁啊?”
“我现在正牵着的这个人。”
琳琅一愣,仿佛理解到了什么,“项爷,我知道你心疼我,但是……”
“不止是心疼。”
“怎么可能只是心疼?”
项不臣认真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也许我一开始就弄错了,我喜欢的,一直都是你。有一件事,我从来不敢跟别人说:第一次梦遗,梦见的是你的脸。那天早上我写了整整一万字的检讨书,我觉得自己是个qín_shòu,居然对了疼惜的妹妹起了那种心思。”
“后来为了掩饰这种突如其来的羞耻感觉,我交了一个又一个的女朋友,那段时间真是荒唐,醉生梦死,好像什么都不用想。”他自嘲一笑,“你也知道我那些女朋友长什么样,妖媚的,性感的,火辣的……唯独,没有像你一样。”
“因为我怕。”
“我怕她会取代你。”
这心里属于你的领地,我一寸一毫都不想让给别人。
“我那死鬼老爹给我取了项不臣这个名字,希望我这一生活得潇洒恣意,不为任何人俯称臣。但我,现在可能要辜负他的期盼了。”
青年在琳琅的面前半跪下来,支着一条腿,俨然一副骑士的庄严姿态,深紫色的燕尾服还有尚未干透的血迹,浓烈的,骇人的。
他轻缓而坚定地说——
“我项不臣,愿做你的不二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