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世难独其身。
李铧蒂的话让淦暮尘心中忽生一道暖流“我认识师傅的时候,师傅您还只是个裁缝师”
李铧蒂瞄了淦暮尘一眼后道“这么说来,你小子后悔咯”
淦暮尘饮了一口道“帝君为师,我想我这辈子再也没有这样的运气了”
李铧蒂揉了揉淦暮尘的髻道“算你小子识相,倒是为师占尽了你的便宜”李铧蒂瞅了瞅淦暮尘道“那妮子知道吗?”
淦暮尘感觉自己又回到了断桥边外,温馨而真实的感情,总是深入骨髓让人难以忘却“喔,我暂时还不想告诉她”淦暮尘像忽然想起什么般继续道“哦,师傅,对了,我记得你说过,你当年研究过融合之道对么”
李铧蒂瞧了瞧淦暮尘后自顾仰天饮了几口酒,酒水在其喉咙着咕噜下肚后她脸有些乏红道“怎么啦,揭我伤疤是吧?”
小船向河中央飘去,淦暮尘站起身来,左手水波环绕,右手火焰熊烈“老师,你可我这水火之道如何?”
哐当
李铧蒂闻言转身现淦暮尘的状态后目瞪口呆,酒壶掉落在床板之上,碎了一地“你……你怎么做到的?”
淦暮尘左右手猛然合在了一起,一团刺白蓝红的火焰出现在其两掌之间“水中有火,火中有火,这跟五行相生一个道理哩”
李铧蒂惊愕道“你还懂五行相生之道?这?”
淦暮尘浅浅笑道“交手次数多了,自然也就摸到些许门槛哩”
“真有你小子的”李铧蒂的身影慢慢化成泡影,消失在芦苇湖畔。
“师傅,你去哪里?我怎么找你?”淦暮尘话还没说完,李铧蒂已经失去了身影。
“缘起灵域画帝山,我在裁缝店,刚刚有所心得,我要闭关,为师今天来是想提醒你,昨夜有人跟踪你,自个小心点。“淦暮尘脑海中回荡着李铧蒂的声音,满脸呆落一地。
淦暮尘抓了一把阴币投入火盆中,他想起了丁香酒楼的事,嘴角不由翘了翘,然后继续躺在船头饮起酒来。
清晨的阳光和熙明媚,暖风徐来,缱绻旖旎,迎面萦绕,仰空徘徊,泓澄濩渃,涵天光于练波,琼峰嵯峨,碧落晶翠,斜飞旅雁,低翔素鹤。
淦暮尘独舟湖畔,慢入芦苇深处,环顾翠鸟以捐思,逸思致远,魂修为云间之翮翰,凡人为重渊之鱼鳖。两世之隔,仰瞻穹昊,凝眸旷朗,凉思远畅。
曾经立志拔天山,未生羽翼怎翮翰。不如院中归去老,且把他乡当故乡。
淦暮尘想通了,既为凡修两隔,又何必执着,小舟一路飘荡不知多远,也不知飘向何方,船仓的阴魂纸已成飞灰,船上的十壶丁香烈酒也只剩下空瓶,泪已干,心自畅,看那一朝繁华落幕,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凡人百年悠悠,娶妻生子,了却残生,况且,自己的路有且止于遗忘村。
晨曦暖和,淦暮尘酒后成大字平躺小舟上,酣然不知人世。
忽而佳人相约,仙境琴瑟。卉木苍翠,岩壑仙云,鬅松神柳,石雕玉像,目视万古。
淤泥生花,幽香依旧,那万生石上,古字苍劲,仿佛在述说当初。
仿若见佳人垂泪,抽泣哽咽,淦暮尘睁开眼,对天浅笑,酒后杳无影踪,原来又是梦中。
相同的梦,散了又聚,聚了又散,总是在那些尽兴前或悲欢后出现。
“又做梦了,哎!”淦暮尘在梦境破碎时苏醒,睁开双眸,烈日依旧,不由长叹此去经年,四合院内注定形单影只,再也无人等候。
四合院内,那早已习惯的舞剑破空声不再有,那道冷若冰霜的靓影依稀还在。
回忆让人幸福,也让人心碎。
不知在河中漂了多久,淦暮尘终于披头散的上了岸,他双眼无神的埋着头,甚至身上棕色锦衣也沾满了江水泥土,一步三歪,蹒跚缕步。
对于路人的指指点点,淦暮尘已经没有心情去理会,人都是喜欢被夸的,让人心里舒服的话没有人不愿意去听,就算明知道那是错的也听之不厌,可是,今天街坊邻居的话有些奇怪,淦暮尘心里总觉得有事情要生般。
淦暮尘伸起自己脏兮兮的袖子,闻了闻,除了酒气,还有河水特有的腥味。
淦暮尘甩了甩蓬乱的头,面无表情向四合院的方向走去,只见四合院外仿佛有不少人。
不知是他喝多断片还是记忆模糊,唯记得自己醒来就在西街落日大侠谷外下的河滩上,原本的小舟也不翼而飞。
踏江而过,淦暮尘终于行至四合院门口外。
看着熟悉的环境,总有一丝陌生,还有一丝伤感,淦暮尘任立不前思绪横飞,记忆穿越过往,唯一声叹息怎能解忧?
淦暮尘很奇怪的看向四合院大门,门是开着的,这有点反常,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有人来新人区四合院的,除非来了新人。
淦暮尘摇了摇头,有些人总会离开,有些人总会到来,是谁主宰着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