淦晓涩忽然有些许心痛,还有些许伤感,因为她感觉自己真的不属于这里,站在这里看方外,一切如梦中花,井中月。
虚空依旧湛蓝如瓷。
淦晓涩仿佛感觉到了一种来自头顶虚空的召唤,一切仿佛注定,这种感觉很特别,说不清道不明,她知道,自己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淦晓涩默默的看着那楼顶露出的半个钟表,她舍不得的咬了咬牙,太多不舍,可有些事必须得面对。
这生死的搏杀,命运未卜。
她要保护的人只有一个,就算世界毁灭与她无关,而那个人就在身后,那个她曾经许诺过要保护他一生一世的男孩子,平凡而脆弱,也许一个余波他就会灰飞烟灭,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生,纵然身死。
在她淦晓涩的回忆里,那个男孩子是那么的与众不同,他帅气耐看,聪明却不懦弱,纵然被家族遗弃,纵然注定平凡一世,依然笑待生活。
他开朗活泼中机智勇敢,行为举止百变而不乏童年的天真烂漫,也许,被遗弃让他变得早熟了些,但却无法掩盖他平凡中的不凡。
淦晓涩看了看那颗半露的梧桐树,在哪里,她曾经找到了家的温暖,便默许要嫁给他。
淦晓涩一直都认为自己是幸运的,虽相逢只为离别,舞起只为曲终,然而,此刻蓦然回,已足够用一生去回味。
淦晓涩对着虚空喃喃自语道“师弟,你守护了我八年,今天,我就要为守护这一切而拼杀到底,就算流血,甚至战死,无怨无悔”
千刃山外几十里的虚空上,数十位气息强大的强者看到有人自虚空而来后都纷纷转身看向东面虚空,正好看到一个正直豆蔻年华的粉色少女手持锈剑踏空而至。
莫名其妙的打了这么久,死了那么手下,完全就是为了等待此人出现,这个代价,就算是一统大6的萧家也感到十分肉疼。
淦晓涩看着前方数十个强者,她皱了皱眉,思索着,心里在想:如果师弟在这里,他会怎么办。
群战肯定是不行的,萧家没有弱者,除非出其不意,那样明显不可能。
如果单挑的话,一个个足个击杀,胜算还是有的,擒贼先擒王。
淦晓涩露出满脸的微笑,那笑意中竟然毫无敌意,她用马小白的说话方式柔情万倾道“各位前辈有礼,晚辈后学晓涩,因不忍生灵涂炭前来与各位商战,相信各位先学长辈不会联手欺负我一个小辈喝!”
淦晓涩破天荒的出口说了这么多话,而且声音破纪录的柔情如水,也许跟在淦暮尘身边太久,思维逻辑都一时变得格外的清晰,这话说完后连她本人都觉得惊讶。
虚空上,所有强者一时愣神,观其貌,听其语,感其气息,顿时觉得数百年的光阴皆活到了牛粪上。
凡境,自己等人修炼无穷岁月,最小的也有八百多岁。
少年时,谁不曾是一代天骄,当世人杰,八百多年的匆匆岁月,艰苦修炼毫无松懈也不过是凡境中阶上下。
再观眼前这个小女孩只修炼十六七载并已位列凡,纵观古今,只怕唯此女第一了。
“你就是出手阻击我等之人?或者说这个结界是你设下的吗?”最靠近淦晓涩的那位蒙面黑衣人看向淦晓涩,语言错愕道。
所有黑衣强者内心都十分惊愕的,如果攻击他们破坏五行阵的人就是此女,他们信。
但如果说这个龟裂看似结界的光罩是眼前之人布下,那么,太荒谬了,只怕大6至高无上的巅峰虚神都做不到吧。
“没错,出手的正是后学晚辈,不过设下这个大阵的人却是另有其人,乃是家师”所有人都很惊讶。
果然是另有其人,那么如果那位高人出手,虚神不出,谁来阻挡,只怕自己等人肯定有来无去。
淦晓涩自然捕捉到众强的眼神,也早就猜到他们此刻在想些什么。
淦晓涩一步步踏步虚空之上,话锋一转道“不过,各位前辈可以放心,家师德高望重早已不理世俗之事,只是不忍无数凡人生灵涂炭,故让晚辈前来,不知哪位前辈可以上来虚空切磋一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