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长澜明白叶殊的意思,面上不禁露出一抹笑容。
他原本的打算是悬赏白银十万两,若是不成,再把价位往上提就是,如今他有阿拙愿意拿出一件极好的法器,作为悬赏自然更有吸引力。
晏长澜早已不同叶殊客气,便笑道:“如此一来,就越有把握了。”
叶殊道:“这法器我将其炼制为一枚印章,取重压之力。”
晏长澜想了一想:“若是做出来,镇压敌人想必极有用处,必能引人注目。”
两人说定了,叶殊干脆当着晏长澜的面打造起那件法器来。
晏长澜一腿曲起,坐在一旁静静地看,心情很是愉悦。
说来自打晏长澜的境界达到炼气三层之后,在内门中就算是一号人物,加之他心性宽厚,待众多师弟师妹十分友爱,使得不少其他峰头的弟子也都对他生出了几分憧憬来,他在内门也颇有名声,常有人来与他相交。
不过晏长澜虽对这些弟子都很和气,内心却更喜爱与叶殊相处,故而时常独自出去历练,一旦打够了猎物,就待在叶殊的院子里,不肯回去。而因着修士在外历练数日不归实属平常,晏长澜渐渐也在叶殊这里过夜,果然无人追问。到后来,晏长澜越时常离宗,也只是被人当作是历练苦修,并不会有所怀疑。
倒是肖鸣,他知晓晏长澜不时会去同“石道友”交往,可他想着石道友后面的那位技艺高的炼器师,就十分支持晏长澜与石道友热络——这友人之间的交情,自然是要常常走动方能经营得更为深厚。
再说此时。
晏长澜一边看叶殊打造法器,一边从腰间解下个葫芦,凑在嘴边喝了一口。
葫芦里是一种特制的美酒,喝了并不醉人,反而叫人神智更为清醒,少有急躁。这酒的配方也是叶殊所出,不过在晏长澜的手中酿制出来M舛嗔诵┳涛兑谎,如今晏长澜时不时喝上一些,能让他修行时更为清醒——数次历练都凭借这美酒提神而顺利归来,就连叶殊手中也得了不少,闲暇时可略品一品。
晏长澜见叶殊似乎颇为喜爱,平日里对这种美酒的酿制也更上心些,而今在他住的石室下还埋着不少,只等每次藏得多几日,就带过来送给叶殊。
叶殊见晏长澜喝酒,朝他看了一眼。
晏长澜不禁一笑,把手里的葫芦丢了过去。
叶殊接住,也喝了一口,再丢回来。
晏长澜面上笑容加深,干脆起身走过去:“阿拙,我来帮你打铁。”
下品法器器胚的打造,并非一定要炼器师亲自动手,晏长澜相助自然是无妨。叶殊也不同他客气,直接让出火炉,由晏长澜来经受那炉中之火的烘烤。
晏长澜才在炉边守了不到半柱香时间,就是汗如雨下,笑着开口:“炉火甚热,阿拙每次在此处皆不出汗,我却是汗流浃背的。”
叶殊说道:“这火受过我的功法,自然不会烧灼于我,你在炉子前一边打铁一边运行功法,对你炼体有益。”
晏长澜自然是照办,果不其然,就能感觉到那些热量烤在皮肤上后,因体内灵气运转而恢复些,再烤上来,再恢复些,如此几次后,他的身体就好似更结实了些……
在将一些铁精熔化后,晏长澜挑出它们放在打铁墩上,就来用力击打。
大大的铁锤自上而下,很快就把那铁精打成不同的形状,他打铁时胳膊上肌肉鼓起,通身的汗水不多时将衣裳浸湿,但他自身却是精力旺盛,仿佛因着刚才在火炉便的烘烤而有许多内火之气没能泄,正好如今一下一下,全都打入铁精之中!
叶殊在一旁指点晏长澜。
晏长澜按照叶殊的心意不断将那些铁精锻造,使其形态一点点变得如同叶殊所言那般。
两人通力合作,打铁墩上的铁精,也逐步出现了他们想要的雏形……
这一打就是半日。
到了傍晚时,器胚终究做成。
叶殊将器胚接过来,指了指屋子:“你自己进去泡一泡。”
晏长澜笑着答应一声,就快进了屋,褪去衣衫,跳进浴桶。
在外面,叶殊用心在器胚上铭刻禁制,只一时半刻的工夫,他就稳稳当当地刻上了他所知较强的一种重力禁制。
有这禁制后,一旦在对战时将印章祭出,它虽小巧,但只要砸到了人身上,就能叫对方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禁锢一样,旋即就是一个偌大的血窟窿,从此骨碎身残了。
到此,大功告成。
晏长澜泡完了药浴,披了外衫走出来。
叶殊将印章丢过去:“好了。”
晏长澜将印章揣进兜里:“阿拙,等我报了仇,我们大吃一顿。”
叶殊看向他,微微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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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长澜带着印章回去之后,要想悬赏,自然并不是随意放出风声便足够。
因肖鸣路子多,知晓的事情也多,他就将肖鸣叫了过来。
这些时日来,晏长澜对肖鸣日渐倚重,对于更早跟随晏长澜的王敏三人来说自是有些不甘心,但他们也知道自己的确比不上肖鸣能做事,后来干脆在跟随晏长澜的同时,听肖鸣的指派做事,反而做事更有成效了。
眼下肖鸣在前,他们三个在后,都在洗耳恭听。
不过,此事毕竟涉及家仇,晏长澜并未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而是只说了要悬赏一个曾经与他有些过节的修士,问肖鸣如何才能引得更多人知晓罢了。
听完后,肖鸣略作沉吟:“不知大师兄对那人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