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长澜听叶殊如此说,知他一片好意,心内很是感激,便认真说道:“要将神功修炼到顶尖层次,耗费年月也是不短,且未必真是修士对手。若成修士,资质不足我愿百般辛苦,只盼能延续寿元,增加实力,来日里不论耗费多少年月,也要寻到那李姓修士,为父报仇!”
叶殊看了晏长澜许久,见他确是认定修真,微微点头。
他的目光微缓,语气平和:“不瞒晏兄,先前你经脉尽断,重伤难治,但在我为你重塑经脉时,你那灵根却生出变化,因祸得福,变异为风雷双灵根,若是修真,资质更在我之上。”说话间,他将先前书写的那一卷绢布递过去,“此为我偶得功法,正合风雷双灵根修行,想来正是与晏兄有缘。”
晏长澜万不能想到,还能有如此好事!
而这好事,皆是拜叶殊所得……当下里,他便撑起身子,要对叶殊下拜。
——此等恩情,非如此不足以回报万一!
叶殊却是信手一拂,就叫他拜不下去。
随后,他便说道:“晏兄无须如此。你我既为友人,理应互相扶持。若受难之人是我,以晏兄性情,想来必会不计生死,前来相救。”
正如叶殊之言,若是叶殊受难,晏长澜定是倾力相帮,可此番毕竟是叶殊助他,他却不能心安理得。
叶殊一摆手:“晏兄若真下拜,日后我如何与晏兄相处?”
晏长澜闻得此言,方才作罢,只将恩情牢记于心罢了。
叶殊才又说道:“此法非寻常之法,晏兄且尽快将其记下,而后焚毁,绝不能落入他人之手。之后晏兄若是修行,有不知之处,亦可问我。”
晏长澜自是牢记于心,再度谢过。
之后,他从一旁的衣衫夹层里,取出了一块玉佩,送到了叶殊手上。
叶殊微微一怔。
晏长澜的声音沉郁,面色凝重:“父亲临死之前,一掌将我送出窗外,待我脱身时,才觉那时他借机将这玉佩交给了我。而后我心知有异,便将其放入衣内夹层。如今想来,那修士所谋之物,或许正是此物。”他叹息一声,“此物害我父丧命,于我而言,不过触目伤情罢了。叶兄救我助我,传我功法,我便将此物送予叶兄……只盼能对叶兄有一分用处。”
众多修士哀号不止,一个个被炸成了肉碎,十分凄惨。
此情此景,最为恐惧的莫过于那叶家叛逆叶驹。
他万万不曾想到,这名为少族长的残废竟有如此布阵之能,叫这无数的修士于阵中纷纷陨落。如今他后悔不已,眼见那烈火蔓延,遍地尸骸,他禁不住就要开口求饶——然而还未等他开口,就有不知何处来的火光将他扑中,他只来得及出一声惨叫,就被这火烧成了灰烬!
叶驹之死再寻常不过,那些油尽灯枯的叶家人见到之后,眼里闪过嘲讽,却未如何在意。他们只瞧着众多来犯之人尸骨堆积,脸上不由显出一丝快意,放声而笑。而笑过之后,纵然一口气续不上来,也无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