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觉有不可避免的谈到了要不要锁门这个话题,孟佳问的战战兢兢,生怕又触到了苏泠的炸点,好不容易让学长给哄好了,要是再来一次肯定就没得救了,她其实特别想问问今天下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请,可是在没有这个胆子在老虎最边上拔胡子,还是一只心情刚才平复下来又醒着的敏感的老虎。
“锁吧,今天晚上就咱们几个,不会有人回来了。”苏泠顿了一下,说的淡淡的,好像下午那个因为王雨桐而制造了长时间低气压的人不是她一样。
“哦。”孟佳哦了一声。
咔哒一声落了锁,不过也没锁死,锁头和锁身之间留了一道小口子,看着是锁好了,实际上从外面用点力气就能推开,她还特意试了一下,确定没问题了才回到床上,谁也没告诉,苏泠虽然面上是过去了,心里应该还是绑着个结的,不去动它可能自己就开了,动一动它没准就又紧上了。
之前王雨桐很快就离开了,别说她就连张檬下楼的时候都没看见,除了苏泠谁也不知道短暂的回来过还见过了肖梅,所以她理所当然的认为王雨桐最后离开的时间就是在下午,在跟苏泠闹了很大的不愉快之后,两个人都带着气,所以苏泠说她不回来很可能就是在赌气呢。
这事她掺和不了也不能掺和,能做的就是保持一个平衡,刚才的做法是最稳妥的,哪边都为她们考虑到了,总不能回来了真让人家进不来吧。
这天晚上宿舍熄灯时间要早于断电的时间,生气是件挺消耗精力的事情,尤其是气得差不多了之后,睡意造访的很快,苏泠睡得不错,但这和早上起不起得来床并没有太多的关联。
孟佳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叫她,张檬也是一如既往的躺尸在床上,掂了掂手上的两个包,好在这次东西不沉,她一个人就可以搞定。
可能是昨天晚上吹了风,脑子里总有那么一根弦在跳着,苏泠睡得比较沉,孟佳下去上来再下去的折腾了两趟都毫无察觉,一睁眼的时候已经快要上午十点了,坐起来,身上出了一点汗,已经凉了,鼻子也不是很通气。
典型的伤风着凉的症状。
“难得看你一觉睡了这么长时间。”头天晚上十点到第二天上午十点,整十二个小时,快赶上之前两天的量了。
苏泠捏了捏鼻子,然后找了一根皮筋把头发勒上,宿舍里昨天收拾好的包已经没了,知道孟佳已经一个人把东西送下去了。
“抱歉,本来说跟你一块下去的,怎么不叫我?”
“叫什么啊,没多少东西。”孟佳笑笑显得并不在意。
和能吃是福一样,能睡也是天大的福气,睡得多总比睡不着要强,难得看苏泠睡个懒觉,哪里好意思去吵醒她,也不忍心啊!
张檬也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打了个招呼,清醒了也就三分钟,五分钟都不到就又睡过去了,她是天生觉多的那种,最长的一次连着睡了二十个小时都没完全醒过来。
“别搭理她,整个就是一个睡神。”孟佳嫌弃的撇撇嘴角,但还是降低了音量,扰人清梦是损阴德的事,不能干。
转回头看苏泠,她没有特殊的癖好,实在是没事干,没有硬性要求就没有动力看书,现在又断网,宿舍里就这几个人,不看张檬,总不能拿着镜子照自己吧,她承认自己长得不错,总看也是会有审美疲劳的,就只剩下苏泠了,这一看还真看出点不一样来。
刚睡醒的脸似乎红的有点过分了。
“你是不是不舒服?”
脸上一阵阵的发热,就像要烧起来一样,苏泠这个时候已经确定自己就是着凉了,“可能是昨晚上在阳台着凉了,你帮我把窗户关小点吧。”做议案瓦上为了透气特意留了个半扇没关严,现在身上凉飕飕的,看这样子保不齐要感冒了。
苏泠其实不担心感冒,每年秋冬的时候要是不感冒就铁定发高烧,铁一样的定律,多少年都是这样过来的,到了后来不感冒反倒会更发愁一些。
“你别动了,喝点水,好好在被子里捂一捂,出了汗就好了。”都是从受罪里面得来的经验。
孟佳去关窗户,苏泠顺手把电热宝递给她帮忙充电。玻璃窗在外面的一侧,外面的天气不错,有点小风,刚把里面的纱窗拉开,没了阻隔,抓紧机会溜进来,出开了虚掩着的柜门,发出哐当一声。
是肖梅的柜子,里面已经被搬得七七八八了,就剩下了几件不常穿的衣服还有袜子内衣什么的,孤零零地躺在角落的盒子里,孟佳看着就有点回不过神来了。
平时哪怕三五天长的话一周不见面也没有觉得距离有多远,甚至昨天帮忙收拾东西的时候都没有这样的体会,只有在看见空空的柜子和抽屉的时候才能感觉到人是真的不在身边了,心里空落落的。
“现在是冬天,她却连着夏天的衣服一块都带走了,你说她下学期是不是不打算回来住了?”孟佳问的有些怅然。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那能不能等到曲终了人再散呢?
情绪一下子变得低落不少。
苏泠没有接她的话,要说不回来了她觉得不太可能,就想当初孟佳为王雨桐考虑的,念了一多半了谁甘心放弃?再说课本不是还在这搁着呢吗?衣服拿走了如何?没准只是趁着不穿拿回去好好清洗一下,需要的时候再带回来就是了,或者直接买新的,说明不了问题。
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盖到肩膀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