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枯瘦老者已收回逼人的威压,如同一位行将就木的平凡老人,显得有些猥琐不堪。谷小娥却仍是觉得面前这人大有古怪,隐然间有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她的视线扫过枯瘦老者身旁的玄铁锁链,以及满地的污秽之物,最后目光顿在了枯瘦老者面满是褶皱的丑陋面庞上。当她看到枯瘦老人满是沟壑的面容和一只硕大多肉的朝天鼻,枯瘦老者面目之间显露出来的凶相,让谷小娥全身不自觉地鼓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洞穴中的森森寒意透过微张的毛孔渗进她的身体,影响着她的心志,让她冷不丁打了一个寒颤。
“本座乃桑牟老祖,你可听闻过本座的名头?”
自称桑牟老祖的枯瘦老者将谷小娥的表现看在眼里,表情平静似水,似乎这种状况早就在他的意料当中,他一点也不觉得意外。枯瘦老者嘴角微微翘起,淡淡地笑了笑,趁机报出了自己的名号,然后抬头静静看着面前的这位美丽得不像话的狐狸精。
“你不是妖?”
谷小娥身陷大妖盘踞之地,她先要弄清楚的,便是面前的这位古怪的家伙究竟是何方神圣,然后算计如何逃出魔爪。可枯瘦老者报出的名号不大似妖族的名头,谷小娥大感诧异,忍不住问出声来。
枯瘦老头不以为忤,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桑牟老祖……桑牟老祖……”
确定了枯瘦老头的非妖身份,谷小娥又皱起了眉头。她默默地念着枯瘦老头的名字,却是找不到一点头绪。谷小娥虽然见闻广博,却不知道巫山附近几时出现了这样一位人物。
“本座太久没有出世了,这世上之人怕是早将本座给忘了?嘿嘿,忘了最好!忘了最好!”
谷小娥久久不语,枯瘦老者也不以为意,而是嘿嘿一笑,自嘲了起来。枯瘦老者本是被人囚禁在这里,若是被人遗忘了,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
“敢问老祖今年贵庚?”
说出一番话之后,枯瘦老者的面容明显缓和了起来,谷小娥顿时忘记了之前的害怕,便斗胆询问了起来。
“本座也记不得自己多大了,记得刚来巫岭之时,你们狐族的胡裳家主,还只是个不足百岁的小美人,那时本座也不足五十之龄。说起来,本座还与你狐族有一段不浅的渊源啊!”
似在提醒谷小娥,枯瘦老者又淡淡地说起了一件往事,然后似乎沉浸在回忆当中了,不再言语。
“胡裳家主……胡裳家主……胡裳家主……桑牟老祖……桑牟老……你……你……是桑……桑牟老……魔?啊,不……桑……牟老……老……”
谷小娥默默念叨着枯瘦老者说出来的名字,忽然心有所悟,顿时明白了眼前这个人的来历。只是她一时口快,将桑牟老魔的真名号给说了出来,搞得有些不好收场。
刚才枯瘦老头所说的桑牟老祖谷小娥没有听说过,不过,她记得与狐族胡裳家主同时代的人物中,有一位被称作桑牟老魔的大魔头。
桑牟老魔真名叫桑牟,乃是数千年前横行一时的人物,此人天赋异禀,兼之修炼刻苦,所以,他的修为成长得非常迅。后来,此人不知从何处得来一部十分霸道的邪道功法,有了这门功法,他修炼的进度更是一日千里,无人能及。
由于修炼了邪功的原因,桑牟老魔的性情变得喜怒无常,嗜血如命,他常常因为一点小事,大打出手,杀人夺命。而且他杀人从来不留后患,一杀便杀人全村,诛人九族。不管是人类,还是妖族,凡是与他生过矛盾的,都逃不出他的黑手。桑牟也因此得了一个魔头的骂名,兼之其人形容丑陋,老气横秋,故被人暗地里称为桑牟老魔。
杀一人便灭其九族,这该杀多少人呀!所以,他每次杀人,都是尸山血海,血流成河。有时,因为一点小事,甚至一个镇的居民都会被他屠杀殆尽,不留一个活口。
桑牟每次杀人,将人杀死之后,还不算完,他还要将这些人的尸体利用起来,作为修炼的材料。他杀的人越多,所得的修炼材料越多,修为便增长得越快。不出几年,他在巫岭一带便没有敌手了。而随着他的成长,巫岭一带的生灵也逐渐开始没落,甚至出现了百里之内没有人烟的荒凉景象。
生活在巫岭一带的人,一旦听到桑牟老魔的这个名号,几乎人人面露惶恐之色,哪怕是夜啼的小孩,只要听得“桑牟老魔来了”这几个字,懵懂无知的小孩竟然也会战战兢兢,止住啼哭。由此便可知道,桑牟老魔在巫岭一带的恶名是如何昭著了。
桑牟老魔虽然残暴嗜杀,却是对狐族情有独钟。
桑牟老魔刚才所说的胡裳,在当年可是一位倾国倾城、艳绝一时的人物。由于她太过美丽,又风情万种,附近的几大妖族的领,为了讨得她的芳心,相互火拼厮杀,闹得不可开交。
桑牟老魔偶然得见胡裳一面,亦是一见倾心,不可自拔。可他每次来找胡裳之时,都会有几个自以为修为惊人的妖族领,像苍蝇一般围在胡裳周围,令他烦不胜烦。
那时桑牟老魔是靠了下作的手段接近胡裳,修为尚不突出,仅能与几大妖族领打个平手而已。待桑牟老魔修为增长到无敌,他便找了个借口,杀了争夺胡裳的几大妖族领,而且连同他们的族人一同给灭了。
附近的几个妖族,只有猿族的领自惭形秽,没敢纠缠袁裳,反而让猿族躲过了一劫。这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