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秀消失的地方,与闵梓冠站立之地不过五十步之遥,此等距离,要是换作平时,闵梓冠只需一两个纵步,便能转瞬即至。可是今天,闵梓冠足足奔行了一刻钟,竟然仍未触到边际,反而越走越远了。
东方秀的忽然失踪,让闵梓冠急得满头大汗,顿时失了分寸,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他挂念东方秀的安危,想尽快找到她的踪影,便按照心中的念头很想,矢志前行。他越是想接近那里,却越是偏离原来的目标。渐渐地,随着他的移动,东方秀原来呆过的地方,竟然消失在了眼前,连同满山翠绿的树木,五彩斑斓的花草,一下子全都没有了踪影,出现在他眼前的只有无限的黑暗和无边的死寂。
“这是什么情况?东方秀去哪里了?”
闵梓冠眼前一黑,就要沉睡过去,他使劲揉了揉眼睛,不停地摇晃着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些。他如此捣鼓了半晌,这才回过一点神来。刚才还是风光无限的海滨风光,转瞬便成了万籁俱寂死亡之地,这个转变实在太令人难以接受了。
闵梓冠神识强大,即便在漆黑如墨的地底,亦是能将身周之物清晰呈现在脑海,就如亲见一般。但他现在所处的地方,似乎能隔绝神识,让他费尽了脑汁,还是看不到一点东西。
目不能视,神识又被隔绝,他唯有依靠耳朵去听。可在无比寂静的黑暗中,耳边静得出奇,竟然没有一点声响。
“阿秀!阿秀!阿秀!”
闵梓冠大呢呼喊着,可他却听不见自己的呼喊声。
“阿秀!阿秀!东方秀!”
闵梓冠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嗓子哑了,叫不出声来,为了验证自己所想,便扯开嗓门,大声地吼叫起来。可是,依然没有任何声音传递出来。
情况如此诡异,闵梓冠不得不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于是他狠狠地掐了一下大腿。随之而来的钻心疼痛告诉他,他仍处于清醒之中呢,并不是在梦里。
身处在现实中,却是看又看不见,听又听不着,连神识也失去了作用,世上哪又这么奇特的地方?
“阵法?”
思及特殊空间,闵梓冠便想到了营造特殊空间的阵法,能创造隔绝视听和神识的阵法,必不是简单的存在,看来他这次遇到大麻烦了。
即变成了瞎子、哑巴和聋子,他也不能坐以待毙,何况还有东方秀等着他前去营救呢!闵梓冠纠结了一阵之后,便摸索着走了出去,由于失去了方向感,他没有既定的目标,只是随意地漫步着,看看有没有办法摆脱面前这个阵法的困扰。
才刚踏出一步,他便觉得身陷泥沼,无法自拔。而且越是动弹,身子越向下陷,即便静止不动,身边的泥土也会慢慢地向四周散去,让他的身体浮在稀泥中,自动地向下沉去。
为了减缓身子下沉的度,闵梓冠拼命地挣扎着,嘶喊着……可下沉的度,并没有因为他歇斯底里地吼叫而慢上半拍。
他的元力在挣扎和抗争中损耗非常迅,不多时,便让他处于虚脱的边缘,为了防止力竭而亡,闵梓冠将青尺的内丹取了出来含在嘴里,以备力竭之时补充丹田内的元液。可这一切并没有多大用处,没过多久,他的身体便慢慢地沉了下去。
闵梓冠身具五行灵根,能吸收木、火、土、金、水中的蕴含的五系灵气,在土中亦是能够存身的。所以,他在挣扎一会后,便镇定下来,任由身体沉下泥沼。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到了泥沼之下,他的意识完全被禁锢了,连内呼吸都启动不了,更别说在泥沼之下吸收水、土灵气了。
呼吸受到阻碍,闵梓冠感觉眼前一黑,便慢慢地沉睡了过去。
这时,有一丝淡淡的黑气从闵梓冠口里的内丹逸出,向着他脑部的识海而去。没过多久,闵梓冠重新睁开了双眼,眼瞳之中还射出淡淡的蓝色光芒,含在口中的内丹亦是缓缓蠕动,慢慢落入到肚腹之中。
紧接着肚腹之中的内丹化化气体,慢慢消散,散开的灵气通过周身的经脉,又徐徐汇集到丹田之中,变成一滴滴蓝色的元液。丹田之中所剩不多的五色元液随之转动起来,将一滴滴蓝色元液纳入其中。
随着元液地不断增多,丹田之内的空间不停地胀大,已慢慢不堪负荷。这此,有一种奇异的力量,牵引丹田里的元气,向着元液第七层需要打通的经脉而去。那种力量虽然虚弱,却是十分霸道,未通的经脉在这股霸道的力量冲击之下,犹如土鸡瓦狗一般,荡然无存。不到半柱香的功夫,通向元液境七层的经脉竟然全被打通,紧接着泥沼之下的水土灵气向着闵梓冠的身体疯涌而去,让他的修为一下便涨到了元液境七层。
“该死的小子,要不是将老子弄得如此孱弱不堪,老子至少还能向前再进三阶,一举突破灵丹境。不过,白白得了这具上好的身体,也不亏老子装死了大半年。有了这具身体,老子便能重返上界,建立不世之功了,哈哈哈!”
原来在闵梓冠的意识被禁锢之际,青尺留在内丹上的一丝残魂,便不自觉地苏醒了过来,而且还喧宾夺主,掌握了闵梓冠的身体。青尺本想吞噬了闵梓冠的灵魂,以壮大自己的魂体,可是他目前实在是太虚弱了,没有一点吞噬之力。好在他现在处于地底泥沼之中,又位于狱锁九天阵法之内,让他有时间慢慢恢复散失掉的生机。
闵梓冠目前陷入的乃是一个叫狱销九天的阵法,此阵法能麻醉生物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