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云好像还在盯着她看,没所谓,看就看吧,想杀我就杀吧。她站起来,想制造一个桥梁,却连一丁点命力也发不出,脚一滑,一头栽了下去。糟糕,坠崖了,我不想跳的。
那,就这样了吧。她放松身体,任由自己乘着猎猎狂风,坠向死亡。
感觉腰上忽然一紧,涂晓惊讶得睁开眼睛,一个男人正抱着她朝上幻影移形,跃出深渊,把她放在地上。男人的脸似曾见过,不可一世的模样。
“你,克拉?”
克拉粗厚的大手擦拭她眼角的泪痕,她忙偏头躲过。克拉定定地说:“弟妹,别哭。”
心里的委屈一下子像开了闸,收也收不住,她哇地一声嚎啕哭起来,头埋在双臂间掩面而泣。为什么都要这么残忍地对待我?
“我给你做主。”克拉说,“我帮你教训阳晨。”
“不关你事。”涂晓哽咽地说,“我跟你不熟,也不是你弟妹,我更不希望是你弟妹。谢谢你救了我,请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弟妹受了委屈,做大哥的岂能袖手旁观。”克拉说,“看啊,西王母和阳晨正在驱散阴云呢。”
涂晓仰起头,果然看见阴云密布的天幕上,两个人浮在半空身体变大,正在合力冲击阴云,看那背影是一男一女。男的自然是阳晨,而女的看不清楚面容,但是看那华丽的仙裙和磅礴的力量,那就是西王母吗?
阳晨手持着经天纬地尺,释放着能破坏一切的破坏预言术,活像个战神。西王母手持着一幅图画长卷,是从北极星借来的织天图,她的力量灌注到织天图上,织天图隔绝着虚空外其他阴云的增援,并释放磅礴仙气轰击阴云。阴云翻翻滚滚,白了黑黑了白,一直在抵抗。
“弟妹,我们也去凑个热闹,好不好?”他虽然这样问,却丝毫不等涂晓回答,直接就招来云霞托住涂晓,一起朝神女宫飞速掠去。涂晓大声喊:“我不想去。”
“那可不行,你是最重要的观众。”
还要再一次面对阳晨吗?呵,我这样一个被抛弃的女人,再见了也只会再一次自取其辱而已。克拉是神秘的,他号称是阿克的哥哥,可阿克在变成卡卡的化身之前是否真的有哥哥谁也不知道。至于卡卡……他已经死了,即便还活着也不会愿意见到我,就好像我也不愿见到他一样,我们之间已经隔得不是简单的亏欠。
神女宫外,一片狼藉,横七竖八地倒着一大批的宫娥,已经毁坏的宫殿。有人闯进了这里?何人有本事居然能在昆仑山行凶?
“看样子决战来临了啊。”克拉说,他笑得很邪,就好像很乐意看到决战一样。涂晓心里暗暗想,这个人,和西王母是敌对的吗?
她已经搞不清楚昆仑山究竟发生了什么,被克拉扯着直往最高处奔去,最高处是一处平台,阳晨和西王母正是飘在平台上空施法破除阴云。涂晓很疲惫,她发着高烧,克拉不先给她治愈就也罢了,居然还拉着她奔跑,她累得眼冒金星,双腿打颤,终于跑到平台上时,人一下子就瘫软地趴在阶梯上,只露出个头,却见到许多的人居然也聚在了上面。有两拨人正在对峙,那是——尧、叶良辰和赵日天是一伙,而另一伙是云湮、蚩天漠和逐笑儿。
“放心吧,云湮,我可不会现在动手。”尧正在邪笑地说:“看起来西王母和阳晨正在正要关头,想停也停不下来,我是很好奇想看看究竟见所未见的血元帅能不能扛得住第十三女神和最强预言术的联手攻击。”
“你们究竟是谁派来的?”云湮说,“血星族?”
“不用打听了,打听也没用,因为今天你们统统会死在这里,我的主人会很乐意看到昆仑山的破灭。”
“有我云湮在此,鼠辈岂敢猖狂!”
“呵,区区云湮,稍后第一个送你归天。”
云湮被如此嘲讽,她竟不敢进攻,她时不时抬头望望天空上的激战。在西王母和阳晨的联手攻击下,那片阴云变得越来越稀薄,并且正在被压缩,只是它虽然在溃散,却始终不曾彻底崩溃,依然在负隅顽抗。
“祸乱我昆仑山的妖魔,给我现出原形。”西王母喊,她手里多出块金色的石头,她的仙气一瞬间大涨,压得阴云摇摇欲坠。
涂晓近距离地看到西王母绝美的仪容,听到她悦耳的声音,即便是身为女人,亦是心神为之陶醉。这就是女神自带的魅惑光环吗?
“司马钥石啊。”身边的克拉低声说,他笑得很邪,“老朋友了啊。”
阴云里忽然发出刺痛般的叫声,一个人影渐渐浮在阴云上,手持光剑,一身紫衣,满脸的飞扬跋扈。涂晓心神一震,这张噩梦的脸……
“血元帅卡卡!”逐笑儿大喊一声。
卡卡的幻象看起来有些波动不稳,说:“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逼我?”
“血元帅卡卡,鼎鼎大名如雷贯耳。”西王母轻轻说,即便是对待敌人,她的语气依然缱绻而妖娆,听起来令人心痒难搔,“何谓逼你,是你先遮蔽我昆仑山运势在先。”
“我只是想借昆仑山一点灵气而已。黄道之灵气,属于黄道每个人,而不是你私家。”
“昆仑山之灵气,自然归我昆仑。卡卡,你该当何罪?”
“这可真是躺着也中箭,我一个死人,明明什么都还没开始做,却也落了大罪。我本无害,奈何被逼上梁山。西王母,稍后可不要怪本少爷大开杀戒。至于你,阳晨,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