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四天了,阿克都没有和涂凰说话过。她的情绪依旧很低落,而卡卡最近觉得自己有些嗜睡,他总是一觉睡过去就没法自然醒,总被如姬捏耳朵拧胳膊地责骂。这天他依旧呼呼大睡,忽然听见巨大的轰隆声,和外面此起彼伏地惊叫声,他想醒却醒不过来,直到手臂再度传来剧痛,他终于醒了。“怎么了?”
“阿克,阿克,快起来,出大事了。”如姬喊,她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了恐惧和绝望。阿克头一次听见她这样失魂的声音,随着她冲出殿外,听见不时有人从身边尖叫着跑过,脚步凌乱。他捏了捏鼻子,感觉有些窒息感,难道鼻塞了?
“荧光闪烁!如姬大人?”涂凰喊,“大白天为什么这么暗?那天上完全笼罩北极星的乌云是什么?”
乌云?阿克看不见,对于一个瞎子来说,白天不懂夜的黑,晚上不懂昼的白。银狐这时跳进他怀里,呜呜地低声叫着,阿克揉了揉它的头,“别怕,阿银,该来的总归要来。”
“我们快去北极殿,大家都在往那里去。”如姬喊。人群太多太拥挤,银狐无法再带路了,阿克正不知所以时,手腕被一只温热的小手抓住,“你跟着我。”
哦,是涂凰的手啊。他跟着涂凰,不时被人流撞到,他们不停在喊着荧光闪烁。北极殿外,人声嘈杂,他被涂凰拉着立在人群外围。
“王上,王上,那是什么乌云,是不是有恶魔入侵了?”人群里不断地有人喊。
“安静!”太乙帝的声音喊,他用了扩音术,“观星族将有大事发生,然而我们还在一起,只要我们观星族的心紧密相连,就无所畏惧。拿出勇气来,各位伟大的预言师,我们最大的敌人是来自我们内心的恐惧和懦弱。”
“说得好,不肖子孙!”有个男人的声音忽然说,声音大的就好像从北极星每一个角落传来,不断地回响。包围住北极星的层层乌云里裂开条缝,一个巨大的金甲战神立在北极星外的虚空中,身躯高大地难以想象,简直就像是另一颗北极星那般大,他平视着北极星,巨大的手掌对着北极星一抓,刹那间山崩地裂,竟直接抓裂了北极星。地面裂开,喷出的岩浆融化雪山,又带来雪崩,观星城瞬间倒塌一半。
“那是——栾朔战神啊。”如姬惊恐地喊,“和雕像一模一样,您是栾朔战神,毕方真君的兄长,对不对?”
“不肖子孙还认得我,很好。”栾朔厉声喊,“阳晨杂种杀了我胞弟,大逆不道,我要拿你们观星族整个陪葬,以祭毕方!”
“战神大人!”太乙帝朝他拜倒,“请明鉴。阳晨并未杀死毕方真君,实在是因毕方真君的所作所为有辱战神大人您的名声,才出手教训了那么两下。纵然他有天大胆子也绝不敢妄杀天神。”
“还敢狡辩!毕方临死前向昆仑山发出毕方鸟带来信息,说‘阳晨杀我,求救’,你们这些胆大包天的刍狗,杀我胞弟还敢推脱。今日就是观星族覆灭之时,让我的冥斗士将阳晨杂种和你们统统穿镣戴铐,带回昆仑山血祭我弟!”
乌云里忽然紫光滚滚,紫光直贯大地,一大片高大的冥斗士瞬间降落凡尘,足有两人来高,光圈绕体双臂振动,充满杀戮的压迫力。观星族乱作一团。
如姬喊:“果真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此等天神不尊不敬也罢,王上,哪怕是负隅顽抗也总好过束手待宰,没有选择了,战吧!”她率先拔出方天尺,娇叱一声,冲了上去,“吾言——火雨缤纷!”
然而,火雨并没有出现。“怎么会失败?”
她已修炼过无数次的预言术,原本成功概率高达十分之九,然而在冥斗士强大的压迫力面前,其概率竟大幅下降。她听见手里的方天尺的哀鸣。从冥斗士群里,跨出两个最为高大的天神,也是手提方天尺,却是仙气环绕。
“陆吾!”
“烛龙!”
“擒尔等鼠辈复命!”
陆吾与烛龙声如洪钟,率先冲进来,方天尺竟自带火杀预言术,每一次挥出都是百分百的成功,火,烧着了天际,烧灼了大地,烧死一片片的预言师。其他冥斗士紧随其后,犹如千军万马的气势。
如姬的心跌到谷底,强打精神。她、重阳、闪隆三个圣预言师和众多教官一起迎了上去。太乙帝望了望自己的手掌,“我以为我会寿终正寝,我以为我不用再战斗了。观星族,竟要葬送于我手中,呵。来吧,我族神器,经天纬地尺,先辈英灵请护佑我族诛灭邪神!”
一把光芒闪耀的尺子出现在他手中,他挥手一甩,漫天的冰与火砸进冥斗士里,然后风雨雷电,经天纬地尺加持的预言术概率大增。
到处都是预言术在乱飞,观星族大半已然成为火海和泽国,流血漂橹。阿克躲在乱石后,涂凰挥舞着红颜笛杀退冲杀过来的冥斗士,一把抓住阿克,且战且退。阿克摸到粘稠又温热的液体。
“你受伤了?”
“要叫您!”
“您受伤了?”
“不然你以为呢!”涂凰击倒一个冥斗士,脱力地跪在地上,拉着阿克的手一直在颤抖,“或许我早该听你的话离开北极星,呵,我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血骨无锋术!”
她不停地甩出击杀咒,杀出一条血路,击杀咒对以修习预言术的冥斗士有奇效。然而与天神相抗,她累得气喘吁吁,天上包裹的乌云更令她呼吸艰难。“呵,瞎子,你在无阳界救过我,我今天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