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的确就是来旅游的。算了,你是人是鬼,信或不信,又有什么分别。咦,我怎么有点染上了月眉姑姑的神经质。你走吧,对了,友情提醒,在你们阵地的东南角驻守一些部队,那里可是致命缺口。”
夕颜将信将疑,然则她依然害怕和这个男人独处,那是一种骨子里的恐惧,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家伙,一旦发怒起来,连死神都要退避三舍。她急忙离开,回到威尼斯小镇的阵地时,她特意去了趟东南角,那里有一条宽广的河作为天然屏障,过往的战役里发现,影魔是不擅长水战或是蹚水的。
空影军团兵力有限,她左思右想,依然调派了一个千人小队守在这里。就相信那个意图不明的臭小子一回吧。可是拓跋冲的嘱托呢?她立刻变得更头疼了。
她站在冰女的营帐外,整了整思绪。“报告,夕颜求见公爵大人。”
“嘭!”
夕颜垂头丧气,看着面前被摔碎的酒杯,她就这么讨厌我吗?她鼓起勇气走了进去,一股酒味扑面而来。又在喝酒了,地上乱七八糟的酒坛。
“狐狸精!”冰女阴沉地说。
夕颜懊恼地叹气。“公爵大人,属下已经解释过很多次,我和您的未婚夫,没有半点交集,甚至于我和他还有很深的过节,您知道的,他的哥哥杀死了我曾经的女主人。”
“呸,狐狸精,你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你就是个妖——艳——贱——货。”
“好吧。”夕颜投降了,“公爵大人,为了向您赔罪,属下想在您生日之时献上一份礼物,不知道您的生辰是?”
“不需要。”
“公爵大人,属下是真心实意的。”
“你是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又有什么分别了,我反正已经——”冰女捋起她的发髻,“我反正已经被休了,我嫁不了他了。”
“公爵大人,您不能哭了,您的眼睛——”夕颜急切地喊,“也许他有苦衷呢,您耐心等等看,说不定会有转机,但您得先保护好眼睛,否则要被他嫌弃了。”
“你闭嘴。”冰女恶狠狠地瞪着她,“我从不过生日,仅有的一次是姐姐与我共度的,她告诉我那一天就是我真正出生的日子。但她又哪里知道呢,多半是胡诌的,我才不信呢。你滚吧,否则我吃了你。”
夕颜阵阵胆寒,这性格简直和苏念徊女王一模一样,不愧是一见如故就结拜的姐妹,她有时看见冰女就好似看见苏女王就在面前,每一次都忍不住噤若寒蝉。她快步退出来。
整整一晚,夕颜都无法入睡,她下意识地想着东南角的防御。卡卡那混蛋又在策划什么阴谋诡计?
大战一触便发,冰女作为最高统帅,常常按心情出招,苏女王派来监督她的副帅完全被冰女无视,那副帅被冰女一口一口“吃了你”吓得丝毫不敢忤逆冰女。夕颜正指挥着空影军团抵御影魔无孔不入的侵袭,一个士兵忽然心急火燎地冲过来:“侯爵大人,东南角出现大批影魔,您派驻的一千小队抵挡不住了。”
夕颜大吃一惊:“怎么会?那里明明有条天险的河。”
“影魔冻结了河面,他们没有蹚水,而是蹚冰啊。”
该死!该死的影魔!该死的卡卡,这个乌鸦嘴!夕颜心急火燎带着更多的空影赶往东南角,那里黑压压一片,大群的影魔隐隐有将空影军团拦腰截断包围的态势。
“挡住,挡住!”夕颜嘶声喊,“全都效死力,威尼斯小镇是我们最后的屏障,身后是我们的家园,必须挡住!”
影魔群里升起巨型的暗影。夕颜心里一颤,影宵!
“哈,夕颜,你的喊叫只是徒劳,你的努力只是白费,灾影族是不可战胜的。影魔们,撕碎夕颜!活捉冰女!灾影王在注视着我们。”
简直如同过江之鲫,夕颜疲于应付,影魔数量太多,她的光剑都砍得失去了光泽。一只影魔扯碎了她的衣服,夕颜恼怒地把他烧成灰。可恶,影魔也好色吗?
“我们挡不住了,侯爵大——啊!”
副官的喊叫戛然而止,影魔的爪子穿透了他的喉咙。夕颜忍不住哭泣,她该怎么办,她又能怎么办,撤退吗?根本已经退无可退了好吗?
绝望感,夕颜气喘吁吁,她砍死最近的一个影魔,拄着光剑蹲在地上痛哭。苏思徊大人,我尽力了,我真的已经……尽力了。
一束紫色在黑色影魔之间穿梭,紫色流光所处之处留下燃烧的路径,途经的影魔们忽然跳起滑稽的舞步,然后忽然砍向他们的同类,仿似被控制一般。夕颜瞄见这一幕,傀儡?是他?他来了?
紧接而起的煞气令夕颜没来由精神一振,他在攻击影魔?眼看着卡卡如入无人之境地以影魔为傀儡,以煞魔为武器,直冲向影宵,她忽然就生出莫大的信心,高声喊:“空影军团们,振作起来,灾影族完蛋了!”
影宵怒不可遏,在卡卡的攻击下,他在部下们的面前又开始被迫跳舞,他怒发如狂:“该死的兔崽子,又是你,灾影王会活劈了你!”
“那你便带我去找他。”卡卡说,“不过料想你不会乖乖听话,让我的四煞好好招待你,小影魔。”
四煞爬上影宵的身体撕咬,影宵惨叫着,他身上缭绕的暗影越渐稀薄。他大吼一声,身体猛然爆炸,挣脱开四煞的束缚,变成小小的一团影子逃出去。“你等着,你等着,我家影欢元帅要解决你!”
“原来还有大鱼,影宵,我跟定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