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徐州城的中午时分,太阳照得五谷的叶子油亮油亮的,蝈蝈儿在庄稼上振着翅膀叫着,炊烟袅袅升起,看不出有一丝风。
街上的小贩们在卖力的叫卖着,换来的却是人们不屑的目光。
廷飞四人从风云赌场上跳了下来,便向客栈跑去……
廷飞和钟翎在前面开路,后面跟着气喘吁吁的易骁,浅予则安静的在易骁背上躺着,廷飞也不知何时浅予晕了过去,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逃离众人的视线,与小虎他们会合……
“啊……!”
钟翎在人群中穿梭,一不小心踩到了路中间的一个乞丐。
“对不住。”
钟翎赶紧往那破碗里放上了身上唯一的银两。
那乞丐衣衫褴褛,头发干枯无力,散着长发蹒跚而过,看起来不过是而立之年。面庞并不肮脏,五官清晰可认,并不是丑陋之人。只是自言自语的同时让他的面目有点狰狞,瘦弱的身躯在花枝招展的人群中尤显的可怜。
乞丐看着碗中的银两,开心的像个孩子,然后继续朝前走。
众目睽睽之下,廷飞四人热忱的眼睛无处安放,因为他们看见的都是功利的眼神。
“都让开!”
前方出现了一行人。
四个伙夫抬着个轿子,正徐徐而来。
此时此刻的人们都露出仰慕的眼神,像等待主人的狗一样摇着尾巴。
“赌王!”
“赌王!”
人群里发生了骚动,众人都想进入所谓赌王的眼帘。
那所谓的赌王也在轿中笑眯眯的挥手回应。
“呸。”
廷飞身后的易骁似乎极其讨厌这个赌王。
人群都往边上挤,将廷飞一行人挤在了街旁。
“站住,那些身形剽悍的赌场管事们追了上来。”
廷飞一行人挤出人群便想跑。
“拦住他们!”
跟在轿子后面的侍从们便将廷飞一行人包围了起来。
廷飞气不打一处来,便拔出背后的照胆剑信步向侍从们走了过来……
那侍从们也心里发慌,看着嘶嘶的破空声,便知廷飞并不简单。
只见那自称赌王的家伙笑眯眯的从轿子里缓缓走了下来。
“哈哈哈……这位少侠,可否跟在下说说事情原委啊?”
廷飞一看这家伙年纪已过半百,一副油腻老年人的模样,蓄着精短的胡须,戴着一个小官帽,一袭雍容华贵的长袍,腰间別着许多腰佩,看起来件件价值不菲。
“孙老爷,这些人在你的赌场抢了银子,还砸了冬馆,还打了人,简直可恶至极。”
追上来的一个管事对着那孙老爷汇报道。
“本来就是小爷我的东西,如果要赔的话,就让这家伙赔给你。”
廷飞不屑的指了指易骁。
“你,这么快就把我卖了,我们还是不是兄弟。”
易骁不爽的看着廷飞,一脸傲娇样。
“什么兄弟,我们熟吗,你个赌剩。”
廷飞又和易骁争吵起来,浅予还在易骁的背上安稳的睡着。
“原来如此。”
孙老爷从车上拿出一小箱雕刻精美的箱子往那管事手上一丢,管事手一沉,便嬉笑了起来。
“够了吧。”
孙老爷看了看满脸满足的管事,便挥挥手,众人也就散了去……
围观的百姓们也都散了去,街道上又恢复了原样,该过路的过路,该归家的归家。
孙老爷上了轿子,四个抬轿子的伙夫一起身,孙老爷的队伍便往前方前进,留下一道道的背影。
落寞的廷飞一行人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只是先回到了客栈,再行商议。
易骁将浅予细心平稳的放在床上,关上门便跳上屋顶行动了起来……
廷飞一行人听易骁说,那被称为赌王的是本地大户,那人姓孙,名谋,孙谋名下开了徐州城十几间赌坊加赌场,散财无数,几乎所有的人都想与他打交道,他还与那金兑轩有着合作关系。
金兑轩便是那九宫阁彭泽的地盘,由朝廷掌管,所以人们都不敢得罪孙老爷。
廷飞一行人趁着一下午的时间询问了那天降陨铁的地点,那被称为天石的陨铁降落在凉州城外的天仙岭……
众人打算明天就去探探虚实,不过那浅予姑娘的事还没解决,众人还是闷闷不乐,那浅予姑娘口中的玉佩应该是她视如生命的东西。
不过,解铃还须系铃人,众人想到易骁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
众人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去干什么,不过廷飞还是相信他会回来的,他看起来并不像那种没有担当的人。
夜色将近,掌柜的把这家客栈的名誉全都压在了廷飞一行人身上,这死人的事情还没解决,事情却一件接着一件,真是让人烦躁无比……
不知浅予姑娘醒过来了没有,钟翎和袁媛有点担心便想过去看看。
一起身,易骁便从前堂走了进来,这次登场的易骁居然是严肃而且认真的,他拦住了钟翎和袁媛,往楼上走去……
易骁走上楼梯,在阁楼上便看见屋檐上捂头哭泣的浅予。
易骁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边用熟练的轻功无声无息的落在了浅予身旁。
“浅予,对不起。”
易骁胆颤的说出口。
浅予抬头一看是易骁,便拔出剑架在易骁脖子上。
“你还敢来,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浅予的泪还在止不住的流着,握剑的手还在颤抖。
“要杀便杀,我易骁不过一条贱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