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妈走后,关荫整理了一下思绪,被胡大妈这么一打岔,他倒真有了一点危机感。
一边洗澡,他心里迅速把有用的信息提炼了一下,对他这种虽不表现出来,但的确是个腹黑男的人来说,琢磨出一点头绪来还真不是什么难事儿。
姓蓝的那女人绝不是白莲花,那是一肚子坏水,一心想往上爬的野心家,自己不发声,她自然乐得继续扮受害者,这件事,早晚会蔓延到这里来,要是让狗仔拍到豆豆,那可就是说不清的一件官司了。
“不能任由她胡说八道!”关荫眼神一冷,握起了拳头,“豆豆不可以受任何伤害,绝不可以!”
只是,这样一来,难免要在京城多留一段时间,钱可能不够用啊!
想起自己是硕士研究生毕业的人才,关荫喃喃自语:“这可比那个时空的我厉害多了,要不,找个单位先工作起来?”
这么一想,关荫觉着不错。
他是行动派,既然决定了,马上就要行动起来。
洗完澡,正要打开那台紫光笔记本电脑上网投简历,有人在敲门,不,是在拍门。
豆豆回来了?
关荫心里一慌,连忙再次洗手擦脸,本来还打算在脸上擦点油,拍门的声音越来越大,一个很不耐烦的女人声音呵斥道:“姓关的,做了亏心事儿,躲起来算怎么回事?开门,再不开门,我把你女儿扔门口了!”
听前一句,关荫还以为是姓蓝的找上门了,最后听到对方要把豆豆扔在门外,瞬间怒气勃发,一伸手,漆金大枪持在手中,满心只有一个字:“杀!”
关荫并不丑,一张国字脸,重额阔口,鼻梁挺拔,刀锋眉飞入鬓角,丹凤眼暗隐寒光,用小说里的评论就是,“堂堂一表,凛凛之躯,不丁不八站着,彷佛摇头狮子落人间;一怒一嗔动时,譬如立地金刚降凡尘”,或者可以这么形容,这叫“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
大枪在手,纵然山河也要抖三抖。
“爸爸,爸爸快开门吖,爸爸不要豆豆了吗?”正在这时,一声清脆的,怯怯的,但却很大声的糯糯的,甚至还有一点口齿不清的呼唤把关荫惊醒了。
立马扔下大枪,关荫瞬间扑到门口。
豆豆那一声“爸爸不要豆豆了吗”,差点把他的心都揉碎了!
杀敌只是其次,豆豆才是命根!
一把扯开门,对面墙壁上,靠着一个双手抱臂,拿着一个手机正在上下翻飞的女人,猪腰子脸,二十来岁,特点,特点就是猪腰子脸,然后就是脖子上那条明晃晃的大金链子。
只看了一眼,关荫再没看第二眼,全身心都被蹲在地上,一只小手儿拍打着门,还要努力把小脸蛋儿贴在地上,似乎试图要从门下的缝隙里找爸爸的小小人儿吸引住了。
三岁都不到的小人儿,穿着雪白的小小的裙子,一双红色小皮鞋下踩着一条小小的红外套,努力地往地上爬着,门瞬间被从里头拉开,小小的人儿拍门的小手儿拍了个空,小小的身子还没掌握好平衡呢,一下子从门外闪了进来。
“哎呀!”小人儿惊呼着,手拍在地上,又吃疼地哎呀一声。
声音糯糯的,很累很辛苦的样子。
关荫根本顾不得那么多,咔嚓一下跪了下去,心疼的跟刀绞似的,脑海中压根顾不上想那么多,伸出双手把小小的人儿,轻轻的,慢慢的,小心翼翼的,扶起来后,关荫没忍住,眼泪都出来了。
小家伙继承了她妈妈的美貌,小脸蛋儿,小鼻子,小嘴巴,大眼睛,雪白的皮肤,黑黑的头发,眉目如画,笔墨难描。
不过,因为小手儿在地上拍那一下弄疼了,小家伙大眼睛里含着两包水,小嘴儿扁扁的,差点就要呜哇一下哭出来。
被关荫小心地扶着胳肢窝扶起来,小家伙委屈地注视着,忽然,吸了下鼻子,带着哭音,奶声奶气地问:“爸爸真的不要豆豆了吗?”
这鞭笞灵魂的拷问,瞬间把关荫的那点拘束感消灭的无影无踪。
这是我的孩子,我的女儿,我的心肝宝贝儿,我用了几亿光年拯救了银河系才能有的命根儿!
“绝对不会不要我的宝贝豆豆,哪怕不要全世界,爸爸都要豆豆吖!”看着小家伙的眼睛,关荫用原来时空的自己打死都想不到的肉麻口吻,坚定的彷佛是个面对着佛的虔诚信徒,发誓一样地承诺道,“真的不会的!”
眨眨眼,小可爱微微低下头,背过两只手,一只小手儿偷偷捏着另一只小手儿,刚才拍的好痛哦。
“可是,可是刚才都不给豆豆开门。”小家伙的眼泪,一滴一滴地滴在关荫的手背上,忍着哭出来的委屈,说着,渐渐哽咽着,忽然忍不住,呜哇一声,扑在关荫怀里,小手往关荫脖子上一抱,断断续续地请求道,“豆豆那么乖,那么听话,爸爸不要不要豆豆,好不好?豆豆一定好好听话,一定好好乖,不要不要豆豆好不好?”
不到三岁的孩子,平常人家的小孩,恐怕说一句完整的话都难,可这小可爱聪明,已经能摇摇晃晃地走几十米上百米的路了,口齿虽然有时候并不清楚,但该表达的意思,人家能很明确地表达出来。
关荫顾不上发现这点惊喜,他都快自责死了。
“爸爸永远都不会不要豆豆,从今以后,爸爸再也不离开豆豆,好不好?”笨手笨脚地托着小可爱的小屁屁,把小可爱抱在怀里,关荫往地上毫无形象地一坐,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