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荫不是不怕,他很怕。
上有父母双亲,下有妻子女儿,他也怕在训练场上把自己玩死了。
可怕就能解决问题吗?
他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凶险。
当他扛着国旗跟人家硬刚的时候,他已经是第二次面对这种事情了。
第一次是跟江南钱家派去的那四个枪手的对决。
那一次,他明确感受到炽热的死神从脸蛋旁边划过的那种战栗。
但这一次他也怕。
水蜜桃炸裂的瞬间他能清楚感受到心跳慢了至少一个节拍。
“有些事情总需要有人去做的。”谭雅说。
关荫深以为然,他没有别的更好的乃至两全其美的选择。
翌日一大早,关荫起床出去溜达。
这一次,他提着自己的漆金大枪。
早起训练的人不少。
唐夕正在骑着马在河边溜达。
“咋起的这么早?”唐夕很吃惊。
他设身处地地想如果让自己面对昨天的凶险,他恐怕几天都睡不好觉都是最轻松的。
可这家伙昨天脸上还有点疲倦,今天居然精神奕奕。
他是钢铁做成的人吗?
“算是又进步了。”关荫很得意。
他听周叔儿说了,那几个大宗师就没这胆量。
“中镇胡,你现在名副其实。”周叔儿大胆鼓励,“你知道节目一播出,就一个时辰,有多少部队主动加强了训练吗?”
有这么一个不要命的主儿,那得带动多少人一起奋斗啊!
关荫可不管这些,何况这对战士们来说已经属于最平常的训练了。
“有人以此作为日常,我有什么资格用这点勇气为自己搞宣传沾沾自喜呢?”关荫表态,“战士就要上战场,这个道理不用讲,我不过是刚迈过新兵这一道门槛,和那么一群英雄好汉相比,我有什么好吹嘘的?有什么好得意的?”
周叔儿就给他下了个指令:“好好拍戏,不讲工作关系,就冲你小子这股子自觉,哟有什么难题,你直接找你周叔儿,一个电话解决不了问题,你周叔儿请假专门去给你解决。好小子,你知道我那孙子说什么吗?这小子刚处在青春期,整天把小白脸明星挂在嘴边,就刚才,这小子很严肃地找我说了,他要大学毕业就去当兵,当一辈子兵!”
这有啥好得意的吗?
“到了我这个地位,很多东西都看淡了。”周叔儿很平淡,“谁的儿孙谁不心疼呢,但是做了点事情,有了很高的待遇,我就得想还能给这个国家做点啥,做点啥呢?周叔儿老了,扛不动枪,提不动弹壳,儿子女儿现在也成家立业,改一下他们不愿意,代价也太大,那我就培养孙子,不图当个英雄,能当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子汉,我就很心满意足了。”
关荫很欣慰。
“回头找那小子练练。”关荫笑道,“是个好小子,但吃的苦太少。”
然后太子哥也打来电话,啥没说先一个赞叹:“老哥,《天龙八部》我看完了,你不跟我说,乔大侠满足了你对英雄所有的幻想吗,我就觉着,那么豪气盖天,大概我是做不来的,但是吧,满足我对英雄好汉的所有设想啊,我忽然对当太子没啥抵触了。”
这也是值得欣慰的事情。
就是皇帝很不满。
“年纪轻轻的,你小子念叨什么盖军旗的事情,等朕死了,你小子来给老子盖国旗。”皇帝下旨,“这是命令,没得挑三拣四。”
这人,说好话都说的跟找打架似的。
深夜,老头儿们集合起来,据说在喝酒,高兴啊,喝高了,就给惹事精打来电话。
“生产队队部修好了,我们今天上梁,晚上喝个酒庆祝一下。”老景头赞美,“小子行,没给你太爷丢人,没给老段家丢人,没给爷爷丢人。”
老爷子可是真正在枪林弹雨中搏杀过的好汉。
这种老英雄的赞美,关荫一概照单全收。
“差得远,差得远。”关荫当时表态,“还只是训练,你看哪天一帮洋鬼子跟咱们打,那才叫真打。”
“不要想着战争,喜欢战争的没脑子,当然,忘记战争的没良心,这种更要不得。”老头儿叮嘱,“遇到事情,也给我们想象,小子,爷爷将来死了,你得来给爷爷念悼词。”
打死也没那资格啊。
那是盖棺定论的事情,非三巨头不能为。
“还有一个世纪好活呢,想啥呢都是。”关荫连忙问,“梁大爷李大爷他们呢?喝高了?”
老梁头凑过来说:“就这点酒,能把我喝高?行,这下好,以后不管去哪个部队,你小子都是自己人,我们放心了。”
还别以为老梁头是怂恿。
老头儿没给自己的儿子降低过要求。
小梁师长当中队长的时候,在东海我们跟某些王八蛋的关系很紧张,小梁三天一次值班机会,那是开着当时只能算二流的飞机跟人家的超一流飞机对抗,一不小心就成了烈士。
就那样,老梁头也没让小梁转到别的部队去。
小梁每次值班,老梁头都盯着天空看。
担心儿子那是父亲的心态,可因为担忧儿子就不让王牌飞行员值班,这种事老梁头干不出来。
老杨头有话要给关荫说。
“好汉子,但是一定要注意有人用这种事情给你设置陷阱。”老杨头乐得都喝了三两了,舌头有点卷,叮嘱关荫,“这种事情,必须经过军部的批准,谁要想让你证明什么,你脱下四十五码的鞋拍到丫挺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