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怀孕都是母凭子贵,怎么到了她这里就先是被嫌弃呢?
四爷说这话的时候,就没想过可能会刺激到她这个孕妇吗?
一点没想过。
四爷甚至没有一点会刺激到她的意识。因为从小到大,他就没见小芽会因为哪一句话哭天抹泪过。
更重要的是,对于七岁蹦床的事,小芽过去可是一直当做丰功伟绩来显摆的。所以,他旧事重提,小芽不嘚瑟就已经是谦虚了,哪里会受刺激。
媳妇儿这样,四爷早就放弃调教了,也早就认命了,接受了。可儿女若是这样。那,受刺激的只有四爷。
再想小芽小的时候就会跟他讲美公子和大将军,这种乱七八糟的故事。想到儿女将来可能也这样,四爷当下就有些激动了……
“七岁!七岁所有的孩子都在学七岁不同席。你呢?你七岁都已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了。所以,孩子一定不能像你,一定要像我才行。”四爷说这话时,眼睛紧紧盯着小芽的肚子,眼神灼灼,一副恨不得把手伸到里面亲自动手造一样。
小芽本来不想跟四爷较真的,他念叨念叨他的去。反正,孩子什么性格,什么模样,都不是他们说了算的。可是,现在看四爷一副孩子像她,就天地不容,就好似晴天霹雳的模样,不由得就有点来气了。
借鸡生蛋!
之前,四爷每天盼着孩子的态度。让小芽已感觉,她在四爷眼里,已是那只需下蛋的鸡。
而现在方才知,作为鸡只会下蛋是远远不够的,还要能下个他指定的形状才行。所以,他不喜欢圆形的,她就要努力给他下的五角星的是不是?
“我七岁会蹦床是不太得体。可您老好像也没好到哪儿去!您可是四岁就会逛妓院,未及弱冠就会招蜂引蝶,成年了就开始勾引未及笄少女。所以,论羞耻心,我若是七岁没的。那您老,就是生来就没有!明明自己一身白毛,还敢说别人是妖精,你个元世美!”小芽实力怼回去,冷哼一声,起身走人。
四爷:……
这些年了,四爷还是第一次认识到。原来,他在江小芽的心里,还有这么一种形象。
“武佑,她刚才是在说我没脸没皮吗?”
武佑果断摇头,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主子,夫人她在胡说。”
没错,是胡说,简直是胡扯!
对江小芽那话,该这么铿锵有力的驳回去。但……
四爷垂眸,不自欺欺人的回忆一下。发现,好像也不全是混扯。
这认知出,四爷面皮紧了紧,抬手按按没心,表示需要冷静一下!
一直以来,四爷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放荡不羁的人。然,突然的事实扎心了。
原来,他跟小芽竟是半斤八两呀。
如此一来,孩子像谁好像都不会省心。
夫妻俩互怼一番,发现彼此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对此,小芽倒是没什么感觉,她自己什么德行,她一清二楚。所以,不觉得有什么难接受的。而四爷就不同了,他可是一直自我感觉良好。
“原来,我曾经也是纨绔子弟吗?”
呢喃一声,四爷坐在板凳上,半天没动弹。
观望完全程的武佑,低着头,静静看着自己脚尖。突然发现自己其实也不是什么君子,不是什么正经人,他家主子内心应该也挺复杂的。
想到小主子以后若是像夫人,可能是流氓,是cǎi_huā大盗。而像自己可能会变成纨绔子弟,那感觉一定是相当的焦心吧!
因为一次交谈,四爷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夜无梦睡的饱饱的小芽起床,发现已经没了四爷的身影。
“夫人,老太太早上过来做了早饭,看您睡的香就没叫您。她说家里还有点事要忙,让您多吃点。”
“还有主子,主子他有事儿出门一趟,让您先用饭,不用等他了。”
小芽听了,喝一口汤,随意问道,“什么事儿呀这么早就出去了?”
“这个,主子他没说,属下也不是很清楚。”
小芽听了,看武佑一眼,“那昨天呢?昨天你们跑一下午忙什么去了?”
“回夫人,我随主子去找稳婆去了!”
闻言,小芽瞬时抬头,“找稳婆做什么?”
她才刚怀,墨昶就准备让她生了?!
“主子说,找稳婆是大事,一定要找个老道的好手。”
小芽点头,“这话倒是很有道理。”
“所以,为了证实哪个稳婆的手艺好。主子昨天去了一趟县衙,给县令说了,蕲河内但凡要生的和快生的妇人,让县令都记录一下。从今日起,无论哪个要生,都要来此禀报一声。然后,让属下去做笔录,询问每个生产的妇人,看看哪个稳婆接生的更舒服!”
小芽:……
对于四爷这种像选拔状元一样的,选拔稳婆的行事作风,是该说他严肃,严禁呢?还是该说他奇葩,神经呢!
小芽叹一口气,伸手摸摸肚子。也许怀孕之后,最需要适应和克服的不是孕吐,而是四爷突然清奇的脑回路。另一边……
江巧看着江老太,一头雾水,满脸的不明,“奶,今儿个清早四爷说的那话是啥意思呀?”
有没有什么方法,让孩子生下来不像小芽也不像他?
四爷这话,江巧完全不明白是什么个意思。
不希望孩子像自己,那他希望孩子像谁?像别人家的男人,或像别人家的女人吗?
江老太听了,看江巧一眼,没什么表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