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男子腿上的姚筱七拆开一包鸡腿递给他,没有血色的唇瓣泛着白,浑身软弱无力,一双眸子黑亮黑亮的。
“白白,吃个鸡腿。”
名为白白的男子摇了摇头,难得的给了她一个动静。
姚筱七直接塞进自己的嘴里,大口大口的啃着,之前带着的绷带早就用完了,只能涂了点药膏,让伤口赤裸在空气里,一条狰狞的伤疤横在耳下的脖子上。
伤口都流脓了,只能清洗干净双手,徒手把黄色的脓水挤了出来,拿矿泉水冲干净,在消毒上药,像是在自虐一般。
女子眉头皱成川形,青筋迸出,何止是一个疼字能说清的。
幽暗的地下室里,两人就像是被活埋了一般,上头是层层叠叠的水泥砖瓦,也就这么小小的地下室艰难的支撑着。
姚筱七站了起来,只有手电筒还散发着暗淡的光芒,这几天为了省电,也就偶尔才打开它。
低眸看了眼手中的手电筒,心知它支撑不了多久了,在这么下去,真当成了她的坟墓。
她也没有怨恨白白,那个条件下,能保住她的命已经很不错了,没有半句把她甩了已经够好的了,带这个累赘也是很够意思的。
姚筱七伸出手触碰着冰凉的铁门,可以看到横在门口的水泥砖头,可以想象的出她们现在的处境,透过水泥间的空隙,依稀能看到点点的阳光,灿烂的光辉吸引着她,大约,也就在两米处的地方。
若是单单靠她们的力量,可能性不大,但也不小。
姚筱七突然想到了什么,惊喜的转过头望着坐在地上的男子,仿佛全身融入在黑暗里,双腿横放着,语速有些快速。
“白白,你可以控制外面的丧尸吗?”
男子侧过头望着她,没有反驳。
姚筱七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手中的手电筒闪了闪,最后的光芒消失了。
姚筱七低下头看着男子,轻柔的询问着,“白白,你能控制那些丧尸把门口的水泥给搬走吗?”
虽说,可能会导致一场崩塌,可现在完全顾不了这么多了。
男子抬起头,一双白瞳爬上了几条红色,好似活了一般缓缓的布满整个眼球,在这深埋在地下的地下室里诡谲的散发着红光,就像是深山夜里的鬼火,忽隐忽现。
姚筱七身子往后退了一步,一闪而过的惊恐慌乱,转而是强烈的好奇心,不明白一双眼睛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呼红呼白的,跟变魔术似的。
蹲在他的面前,像是魔怔了,伸出一双不住抖着的小手,那种红,能把神魂给吸进去。
好美……好想,挖下来!
手指只离他的眼睛不到一厘米的距离,姚筱七的眼睛一瞬清明,甩了甩笨重的脑袋,不敢相信刚才靥怔贪婪的女子会是她。
不知道挖下来不好保存吗?末日的没那闲工夫找福尔马林,在好看的东西还是长在眼眶里才漂亮。
而且,这么恶心的动作她怎么可能做得出来?
好吧!最后一刻,她微乎其微的洁癖发作了!
若不然,不是她挖了他的眼睛,就是被白白给整死。
鬼魅阴翳的白白抽空看了她一眼,一双跳动的鬼火恰巧的冒出疑惑不解的色彩,还有隐藏在深处的可惜。
男子紧了紧放在两边的双手,姚筱七很难想象,她那迷醉眷恋的眼神是多么的……可爱!
那一刻,全身的血液都在快速的流淌着,她一凑过来,就闻到那股甜甜的味道,柔软的肉质,甜美的鲜血,嘶!怎么会有如此香甜的美味,就差一点点,一点点。
总的来说,就是某个丧尸没了养宠物的兴致了,找个时机吃掉吃掉,哪知道这女人最后一刻醒了过来了。
而他这挑剔的胃口让他不满足于如此简单的解决掉着这女人,最后唯一的结果,只能是养着点了。
姚筱七深低下头,差点就要埋进膝盖里了,黛黑的头发垂落在膝盖上挡住了她的小脸,就像是迷路的孩子无助迷茫。
嘴角勾起的笑容就像是黑夜中站在悬崖上高声嚎叫的野狼,那双墨色的眼睛冷静且凶残,高傲且锐利,看着她的猎物垂死挣扎却挣脱不开,一口一口的撕扯吞没。
她可不是个蠢货,不然怎么单凭气息就感受到了不对,洁癖,这是什么玩意?八百年前就丢了。
白白动一动眼珠子她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就这五、六岁孩童的智商,她会蠢到什么都不知道?
小孩子的兴趣才是好猜的,脸色是没变,可白白的那些小动作确定逃得过她的眼睛?
呵!谁是宠物谁是主人,这可不一定了,反正我有的是功夫陪你玩玩养成的游戏。
姚筱七防备的探出脑袋,眼睛的脆弱无助就这么显露出来,伸出手小心的戳了戳他的肩膀,担心的望着他。
“白白,你怎么了?”
白白摇了摇头,双眼的红慢慢退了下去,寂静了没多久,姚筱七就听到外头搬水泥的声响,脸上嗪着一抹笑容,果然,如她所料。
姚筱七开心的跑过去,透过铁门上的小窗,隐约中看到一群人在搬着水泥,两手搭在窗户上,直直的看着。
心里松了口气,别说,刚她也只是冒了很大的风险了,要是白白不吃这一套,除了挂了还是挂了,幸好,她赌赢了。
只是对白白的眼神不大舒服,这才借口跑了过来,呼!丧尸这东西还真不是她可以触碰的,原主还真是——重口味啊!
长得再帅末日了还能干嘛用?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