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喝道:“让我来会会英雄好汉!”赤手空拳,猱身便上。顾长凤一惊:“此人身手沉稳,大是劲敌。”左手一扬,叫道:“照镖!”那老者住足凝神,待他钢镖掷来。那知顾长凤这一下却是虚招,左足一点,身子忽地飞起,越过两名大盗的头顶,右臂一长,已将一名大盗揪下马来。他抓住了这大盗的脉门,跟着翻身上马,从人丛中硬闯出来。
那马被顾长凤一脚踢在肚腹,吃痛不过,向前急窜。盗众呼喝叫骂,有的乘马,有的步行,随后追赶。那马奔出数丈,顾长凤只听得脑后风生,一低头,两枚铁锥从头顶飞过,去势奇劲,发锥的实是高手。顾长凤在马上转过身来,倒骑鞍上,将那大盗举在胸前,叫道:“发暗器啊,越多越好!”那大盗给扣住脉门,全身酸软,动弹不得。顾长凤哈哈大笑,伸脚反踢马腹,只踢了一脚,那马扑地倒了,原来当他转身之前,马臀上先已中了一枚铁锥,穿腹而入。顾长凤一纵落地,横持大盗,一步步的退入石屋。群盗怕他加害同伴,竟是不敢一拥而上。群盗枉自有二十余名好手,却给他一人倏来倏去,横冲直撞,不但没伤到他丝毫,反给他擒去一人。群盗相顾气沮,心下固自恼怒,却也不禁暗暗佩服。云江琴喝彩道:“好身手,好本事!”缓步出屋,向群盗中走去,竟是空手不持兵刃。
群盗见她走近,纷纷下马,让出一条路来。云江琴不停步的向前,直到离石屋二十余丈之处的树林边,这才立定。顾长凤和雪见在窗中遥遥相望,见云江琴背向石屋,那老者站在她面前说话。雪见道:“大哥,你说她为什么走得这么远?若有不测,岂不是相救不及?”顾长凤“嗯”了一声,他知雪见如此相问,其实心中早已有了答案。果然,雪见接着就把答案说了出来:“因为她和群盗说话,不愿给咱两个听见!”顾长凤又是“嗯”的一声。他知道雪见的猜测不错,可是,那又为什么?
顾长凤和雪见听不到云江琴和群盗的说话,但自窗遥望,各人的神情隐约可见。雪见道:“大哥,这盗魁对云姑娘说话的模样,可恭敬得很哪,竟没半点飞扬嚣张。”顾长凤道:“不错,这盗魁很有涵养,确是个劲敌。”雪见说道:“我瞧不是有涵养,倒像是仆人跟主妇禀报什么似的。”顾长凤也已看出了这一节,心中隐隐觉得不对,但想这事甚为尴尬,不愿亲口说出。雪见瞧了一会,又道:“云姑娘在摇头,她定是不肯跟那盗魁去。可是她为什么……”突然侧过头来,瞧着顾长凤的脸,心中若有所感,又回头望向窗外。
顾长凤道:“你要说什么?你说她为什么……怎地不说了?”雪见道:“我不知道该不该问你。问了出来,怕你生气。”顾长凤道:“雪见,你跟我在这儿同生共死,咱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我什么都不会瞒你。”雪见道:“好!云姑娘跟那盗魁说话,为什么不是发恼,却要脸红?这还不奇,为什么连你也要脸红?”顾长凤道:“我在疑心一件事,只是尚无佐证,现下还不便明言。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