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上神学院大比,五十班半数人被淘汰,这半数中,一半人是不是对手,一半人则是拼尽全力负伤,失去了明日获胜的资格。
再一日,到上神学院大比第三轮,五十班又损十来人,能进入大比第四轮的,五十班仅仅有七人!
而第四日,五十班学子尽皆败在此处,连同徐晃和德古拉在内,五十班无一人进入大比六十四强!
东校区一个班级的实力,竟然止步于第四轮比赛,止步于初赛!
这是从未出现过的事情,五十班虽然为东校区名义上最弱小的班级,可在大比中,从未跌出过六十四强。
但这一次五十班没有一人进入六十四强!甚至没有人撑过第四轮!
洪老仙师执教五十班多年,他脾气急躁,每次学院大比都要说些难听话敲打自己的学生一番,可这一次,他却一句话不讲,只是默默看着自己学生大比失利,不敢再给他们增加心理上负担。
可就算是如此,五十班的学生也撑不下去了,止步第四轮初赛,没有一人打进六十四强这得是多大的心理压力,能进入上神学院,谁不是天子骄子,却得出了这么一个结果!
这一次的五十班,不再是说说而已,而是事实如此,这一届的五十班,是最差的一届五十班!
五十班中,有人说道,“团体赛,一定能赢的,我们也能帮上长青和叶北。”
众人勉强一笑,也算是打起精神,他们自己做下的决定,本应该做好心理准备,只是没有想到,等到现实来临的时候,他们才知道是多么的残酷,几乎把他们出生以来修道自信撕碎了。
但是,就算如此,也没有人抱怨,只因为这决定,是他们一群人自己决定的。
同窗同窗,这两个字难不成是白叫的?在他们心里有一片明镜,这两个字绝不是白叫的。叶北曾经一枝丫敌吕元,把他们当做同窗,他们今日,就该不入大比六十四强,把叶北当同窗。
天府国度之内,叶北又经历了几个日夜,他的面容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没有一点血色,蜡黄一片,像个病痨鬼。
手里的剑就那么一直插在土里,给自己撑着身子,不至于倒下。
他的眼眸,没有闭上,连眨一下也没有,就这样看着天空,看着城市通天光柱的方位,他知道,其他的十殿王就要来了。
同样的超越神灵的战力,同样的逆阶层而下。
不同的是他们对付的不是一个完整的叶北,而是一个将死的叶北。
没有想过,也不曾想过,叶北一直以来认为自己是一条咸鱼,不会和别人拼到这种地步,可是这一次
叶北知道,自己真的没有招数了,打败阎罗王,他用尽了前面四十关所有感悟,四十层感悟合在一起,几乎形成了天道,才堪堪打败阎罗王,却也没有能完全击败他,被阎罗王设置禁止,困在四十层中。
“要是继续咸鱼下来,也许我能好好地过一生。”叶北这个时候咸鱼的毛病又犯了,这般讲着,“我不来天府国度,就不会遇上这样的危险事情,就能好好活下去,等从上神学院毕业了,就是一个有上神学院名头的修士,去哪个修仙家族不是香饽饽,再找个道侣,生个孩子,安度晚年,这样的活法,岂不是比现在好上百倍?”
叶北许是来了劲,居然不知道哪里冒出的力气,又把这话接了下去,“什么往事,忘记就忘记了,什么坐忘心经,当一般功法就行就好了,什么相识旧人,她又不是我老婆!”
叶北越这么想,越觉得自己是吃了什么糊涂药,为什么就要来这天府国度?
“等人来了,得和他们说说,就说自己犯糊涂,能不能饶自己一命。”
叶北心思活络起来,立马开始想着要怎么巴结不就之后就要来的十殿王。
是跟他们套近乎,是喊一声哥好呢?还是像狗皮膏药一样赖上去,冷脸贴人家冷屁股。
叶北左右思量,两个方法都舍不得扔掉,毕竟这两件事情他都擅长。
这一思量,天府国度的天就暗了下来,黑成一片,可又有些光亮从天上照下来,让人能看见伸手五指。
讨饶的问题,叶北想到了第二天的早上,这人想这事情,不是瞎糊弄随便想想,而是真的在思考这事情,把这事情当做了心头的大事!
咸鱼好像是嫌自己的命长了,把念头来考虑这种事情,有些不知所谓。
他现在明明已经到了性命马上就要不保的时刻,不想想怎么苟全性命,想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等于另一种方式的自杀。
天又黑了,叶北又想了一天!
他的面容更加蜡黄,整个人跟一尊蜡像一样,没有丝毫的人该有的生气。
待得天明,叶北低头有想,他仍然在考虑哪些没有实际意义的问题。
又一天过去,叶北眉毛舒展开来,似乎是有了一些眉目。
再一天过去,叶北干瘪的嘴唇向外一咧,想明白其中的一些关键。
接着过去一天,叶北又变回了从前的模样,看着城市中的通天光柱,不曾眨一下眼,他终究是把问题想明白了。
“上面说的话又有些不对了。”
“我还是该来。”
“虽然没有更多的记忆,也不存在更多的感情,更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资格,但是心里,总放不下她们。”
“我来的没有错。”
叶北看着城市中心的通天光柱,他大约是准备好了——死在天府国度的想法。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