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是不错,可架不住狼多啊。咱们在前边流血,青帮在后面抢地盘。这些个流氓地痞,现在成了人家新政府的红人,又是收税,又是保护费的。说句实话。我这酒楼己经撑不下去了。我在上海英租界寻了个店面,过几天,我们就打算全搬到上海去了。他娘的,都说外国人欺负咱们,不拿咱中国人当人看,可还就是外国人的地盘稳当一些,虽然憋屈一些,但至少能混口饭吃。九爷。上海那里,我没有什么人脉,还请您给三爷捎句话,给小的引见引见。我敬您。"马老板起身,将一杯酒和着眼泪一口干下。
"好的。你放心,只要提起你我的关系,三哥那里肯定会关照你的。说起来,青帮洪门本是一家,不分彼此的,只是走的路术有些不同罢了。看来,你们这些洪门老兄弟,确实寒了心了。"田盛十分黯然的叹息了一声,陪马老板干了一杯。他不由想起了纷纷去往国外的那些师兄弟和退官去职,隐世埋名的师傅杜心武。
"是啊。我这里,青帮那些人多少给些面子,毕竟同拜一个祖宗,同属一个门口。呵呵。李兄弟说我这里生意红火。以前安庆沿江十七家酒楼,现在只剩下我这一家,生意能不好吗我也看明白了,准备把酒楼卖给青帮的刘老四,省得他们惦记。"马老板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楼上几人闲聊的时候,楼下却发生了一起冲突。几名日本武士和一群年青学生因为抢座位吵了起来。
"八嘠。这里的,我们定的,你们的,后来的干活。"一名浪人装束的日本武士气恼的挥舞着拳头。
"你才八嘎呢,你全家八嘎。跑堂的,你来告诉他,是谁先来的。"几名年轻学生同样高举着拳头以壮声势。
"哎哟,几位大爷。你们都是贵客,千万别伤了和气。这样,您把这儿先让给日本客人,我马上给您安排个雅间的位置,绝误不了爷们的事情。来,请您跟我上楼到老板房间稍坐一会儿,我这就给您安排。"跑堂的见惯了这类冲突,十分熟练的化解着双方矛盾。
"不行。还讲不讲道理,明明是我们先来的。"一名女学生寸步不让,怒视日本浪人和跑堂小二。
"巴嘎。"一名日本浪人右手摸向刀柄,想上前用刀子跟那女学生高昂的脖子理论一下。
"浅田君。"一名穿着西服的日本人挥手拦住了这名浪人。
"哈依。板田君,请饶恕我的无礼。这些支那人无理取闹。我只是想教训他一下。"浅田躹躬用日语道歉。
"算了。这里乱哄哄的,也吃不下饭,我们去别的地方吧。"那名叫作板田的日本人转身准备离开。
"板田君。这里的,只有这一家饭店。还请稍等。"浅田转身,一手握刀,一手拎过跑堂,凶狠的说道:"你的。方才说有雅座的干活马上的安排。不然,后果,你的知道?"
"哎,知道。我马上安排。"跑堂小二儿可不敢给酒楼惹祸,连忙点头,带日本人上了楼。
"你等等,那雅间是我们的。"那女学生士气不减,乘胜追击,还想上前争雅座。她旁边几名同学却拦住了她,把她按在了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