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杜月笙陪同,袁克文没有难为李赫男。他十分客气的把两人请进家中,摆上好茶,把两人当成贵宾来招待。
杜月笙微笑着给两人做着介绍:“二爷。这位就是田九爷从湖南带出来的小兄弟,李赫男。他现在跟着斧头帮王三哥做事。阿男。你现在应该知道二爷是谁了吧。你这爱玩爱闹的性子可要收一收了。不是每个人都像二爷这么大气,这么有肚量,这么能容人的。”
李赫男连忙起身,深鞠一躬,诚恳的道歉:“二爷。小的这是孙悟空跟如来佛比法力,乞丐跟富豪比财产,是关公门前耍大刀,鲁班家里玩斧头,有眼不识泰山啊。您大人大量,不跟小的计较。小子感激莫名,羞愧不已。以后但有所命,小子绝不推辞,甘愿为二爷赴汤蹈火,牵马执鞭。”李赫男十分庆幸,自己写悔过书的水平没有因为时空穿梭而缩水。
“呵呵。小子。服软的话,说的挺顺溜儿啊。这欺软怕硬的事情没少干吧。”李赫男一番长篇大论,让袁克文心中火气消了不少。
“不敢,不敢。这是头一次。我以前在乡下,那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这刚刚到了上海,一时还没适应。这一不小心,就逆了您的龙鳞,掳了您的虎须。让您见笑了。”李赫男掏出那张一百大洋的支票,小心的放在了袁克文对面的茶几上。
“呵呵。你这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啊。”李赫男刻意装出一副乡下土财主的样子,让袁克文怒意全消。
杜月笙在一旁微笑着说道:“乡下人没见过大市面,刚来上海都是这个样子。我当初也是这样的。天老大,我老二,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呵呵。”
袁克文呵呵笑道:“行了。你也别从这敲边鼓了。好像有多么大的事情似的。我年轻的时候,荒唐事也没少干。”
他拿起那张支票递还给李赫男,潇洒的说道:“这钱你拿回去。二爷我给出去的钱,从来没有往回要过。”
李赫男有些意外,不知这钱接还是不接。他为难的看向杜月笙,征求他的意见。
“呵呵。你拿着吧。二爷就是这个脾气。你不是说也喜欢听戏、唱戏吗?给二爷表演一段,能让二爷开心一下,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呵呵。还是阿笙了解我啊。小子,你也会唱戏?”
李赫男顺势把支票收了起来,有些兴奋的说道:“那是当然啊。百乐门您知道吧?他们免费让我吃住在那里,求着我给他们写歌啊。”
提起自己长久以来的音乐梦想,李赫男沾沾自喜、洋洋得意。
“你会唱西洋歌?嘿,这可不容易。那咱国家的戏曲你会不会?”袁克文听说李赫男也是一位资深票友,立刻来了精神。
“必须的啊。我比较擅长京剧和粤剧。”谈起音乐,李赫男也是兴趣盎然。
“你一个湖南人还会唱粤剧?”袁克文有些意外的问道。
“呵呵。我小时候是跟着一个粤剧班的花旦学的戏。”李少爷的瞎话那是张嘴就来。
“那好啊。《帝女花》、《昭君出塞》、《紫玉钗》、《分飞燕》、《游园惊梦》这几出粤剧经典你会唱几折子啊?咱俩练练。老王,把锣鼓三弦都给我搬过来。”袁克文的戏瘾被勾了起来,打算立刻在家中办个小堂会。
李赫男有些发愣。这几出戏,他以前跟着爷爷都听过,但真的没有学过、没有唱过啊。
“怎么?你不会?”袁克文开始怀疑李赫男是为了跟他套近乎,故意在骗他了。
“不是。我是觉得总唱这些老戏没什么意思。我用粤剧经典曲子,写过几首西洋歌,不知道二爷想不想听听。”李赫男还是有些急智的,立刻想到了应对的办法。
“噢?这戏曲真能用西洋唱法来唱?这个还真是新鲜事儿。那好。你先唱几句来听听。”看到王管家带人把唱戏的道。
终于又有人希望听自己唱歌,李赫男感觉自己成为音乐家的可能又增加了一些。
“呛台呛,台呛,台台呛。”他站起身,哼唱了几句戏曲鼓点,摆了个标准的唱戏身架。
“行。这亮相身架,还真有点名家的样子。是吧,阿笙。”
“呵呵。我可是只看个热闹,不太懂里面的门道啊。您可是大家,您说可以,那就错不了。”杜月笙谦虚的说道。
亮好身架,李赫男说道:“将军令的鼓点您熟悉吧。”
“呵呵。当然。我来给你打鼓。阿笙,你来弹三弦?”袁克文欣然走到锣鼓前说道。
“行。我给二爷打个下手。弹的不好,您多包涵啊。”杜月笙也是一个戏迷,高兴的答应了袁克文的提议。
“玩票儿嘛,主要是图个乐呵。再说,我可是知道你的水平的。”有人陪自己唱戏,袁克文高兴还来不及呢,岂会挑剔。
“准备好了吗?”李赫男颇有气势的问道。
袁克文和杜月笙相视一笑,熟练的演奏起了将军令。
李赫男听着激昂的鼓声和悠扬的琴音,昂首闭目,酝酿着情绪。
等前奏一过,鼓声激昂渐起,李赫男张开喉咙,石破天惊的唱道:“傲气傲笑万重浪,热血热胜红日光。”
“扑哧。”
“咚。”
“咣当。”
“嘶。”
李赫男的歌声依然还是那么有战斗力,立刻让袁克文、杜月笙深受打击。
杜月笙把琴弦都拉断了,袁克文一鼓锤把皮鼓打翻在地。
曲声中断,李赫男却毫不在意,依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