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十一骂着离开,脚步声过后,院外重又恢复一片静寂,我无奈地笑了笑。
院子里尚有鸟雀在飞,我随意地抓起了两颗石子打了过去,嗖嗖两声,便打中鸟的尾部,听说鸟儿对尾巴极其敏感,因为被我打中,所以特别地警惕,可能是觉得我有些不好惹,便扑棱棱地扇着翅膀飞走了。
这时,我才想起,在月卿楼里,我还有两只鸟在那儿。
也不知道那两只有没有因为昨天的变故被打死。
我跑到月卿楼,竟发现这月卿楼如往常一般,桌椅板凳都恢复如昨日,不像被素手琵琶和徐洛北毁过。
莫小净正坐在楼下边喝早茶边指挥顾橘做事。
她今儿穿了一袭碧色纱衣,透着纱衣可以看到她修长白嫩的胳膊。
顾橘如往常一样来迎接我。
我走近莫小净身边,过去道:“昨晚才经历了一场打斗。这么快就恢复过来啦。”
“怪得很,我又没有受伤。我怎么就恢复不过来。”莫小净侧过脸来看向我,白净的脸似乎美得发光,她的语气带了几丝娇嗔:“你昨儿撇下我就走,现在来这儿做什么。”
我不知为何,十分笃定她并没有生气,便道:“我说的不是你,而是你这楼。”
我笑了笑:“不过这倒是在我意料之内,你这里这么多手下。墙壁的机关里,楼上,楼下,处处都藏着人,想要收拾几张桌子,椅子还不是难事。”
正要问鸟的事,只见寒骆从楼上走下来,我抬头,在他手里拿着那一件道袍。
我与莫小净俱是问道:“你这是要去哪儿。”
寒骆走向莫小净,恭恭敬敬地跪下叩了首,莫小净抿了抿唇不说话,寒骆恭恭敬敬道:“多谢少门主这些年来的照顾。本来说好要为少门主鞠躬尽瘁,可惜了,不能陪少门主您称霸武林了。”
我道:“这是要回天山了吗。”
“咱天山的规矩。奉命下山的弟子不得随意归来。山上弟子已不可随意下山。我下山原是瞒着师伯们的。如今师傅大仇得报,我自然要将道袍归还给太师祖。”
寒骆这么一说,我便动起了思念师傅之心。他还能回去找他的师门。而我的师傅还不知何时能回来。
莫小净道:“当初你下山寻仇,不谙世事。处处得罪人是我暗刀门替你收拾烂摊子。如今,你说走便走真是好不讲义气。也罢也罢,你走了吧。等你几时学得一身天山剑法。再下山来与我一起称霸武林。”
说完莫小净自袖子里抽出一张银票。
寒骆道:“少门主,这怎么能行呢。这可是你辛辛苦苦处心积虑赚来的银子。”
我闻言一笑道:“处心积虑?这是你们少门主做了多少亏心事沾了多少鲜血才赚来的银子,你替他消瘦了吧。”
我将银票取来塞进寒骆的怀里。
“这东华县离天山远的很,路上崎岖,你须得一匹好马,这银票你收好了。”莫小净又道:“你昨夜中了两掌,伤没好全,记得路上小心。”
寒骆点点头,举步离开。
“寒骆哥哥你不要走。”
一声娇嫩的,略带丝娇媚的声音自楼梯那里传来。含丹扑了过来,抱住寒骆的腰,如绸缎般的头发披散在肩头,寒骆摸了摸她的头顶道:“哥哥要回去一趟,你要听少门主的话哦。”
含丹点点头,扬起脸,眼睛如潭水般,“你什么时候回来?”
寒骆摇摇头,随即拉开了含丹对着坐在一边喝早茶的莫小净道:“少门主,寒骆走了。”
莫小净摆了摆手,示意他快走。
寒骆走了没半晌,一只鸽子便飞了进来,直直地奔向顾橘,顾橘抱住了鸽子,自鸽子腿上解下一张字条,看了眼后对莫小净道:“少门主,昨夜带走徐洛北尸体的男子是少林寺山脚下的和尚。”
他们居然派人去跟踪那和尚,而且我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派的人。
我惊疑道:“那人轻功了得,行处脚不点地,你们竟能追踪到他。”
听我这么说,莫小净略感得意,扬了扬袖子,道:“你闻这是什么味儿。”
想起了初次见面时她身上的味道,我恍然道:“哦,这是,千香!”
“你用千香蛊虫去追他?”
我这才想起了,昨夜那青衣男子欲扶起房檐上的尸体时,莫小净特意弯下身去帮他扶尸体,想来,那千香便是那时抹上尸体的。
“可是,你到底是把千香藏哪儿了,还能随身携带不成?”
莫小净将手伸出来,递给我看。
那是一个柔美纤细的手,五指纤纤,雪白柔嫩,四支白如雪的细长指尖上是薄薄的指甲片儿,第五个小手指指甲上染了金丝花的花汁,指甲根抹的圆溜,看起来十分美丽。
特别是染金小指甲微微翘起,显得十分诱人,我问道:“看到了,小指甲很美。”
“唔……”莫小净将五指微微弯起,白嫩的手指像盘爪雪菊的花瓣一样美丽。
“你没有闻到小指甲上的香味儿?”
她将手递给我,我握住她的手,掌心一片纤软细瘦,像握住新生的花苞,闻了闻她的小指甲。
一股淡淡的清香飘进鼻子,是很细微的清香,不仔细闻闻不出来。
“你指甲上染的是千香蛊粉?”
我摸了摸她的小指甲,那层金色花汁上似乎有细小的颗粒感。
莫小净道:“感受到了吗?这就是千香蛊粉。”
我点点头,“摸起来十分舒服。”
“真羡慕你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