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赵保国之前摘野菜那地方,还叫老人孩子女人歇了几分钟脚,其它人就去摘榆钱,几个草蒌子全装满,反正……榆钱再多也不重。
老榆树特别大,几乎要三人合抱才能环住的树径,枝桠又多又密集,能叫他们伸手够着的,几乎全被撸凸了。
再上路时,人人嘴都没闲着,手上抓着一把,一会儿塞两片,一会儿又塞两片,边走边吃着,权当零嘴儿了。
半道上姚奶奶走不太动了,姚爸就背着她走。
等走过一片藤树林,来到稍显平坦地势,约莫能有千多平米的地方,极目而望,全是是丛生的杂草,风一吹,草波荡漾着往一边倾斜而去。
这会儿都到中午了,清理出了一块地方,暂时落脚。
赵保国安排赵雅领着姚明策章欣去捡柴火,他自己则带着姚大玮跟江大哥去准备中午要吃的,老人孩子们就原地歇着,赵全勇几个……昨儿守了下半夜,就让他们在这儿看着些,顺便还能眯一小会儿,等做好了吃的,再叫醒过来吃。
附近没有水源,所以……中午这顿只能将就。
赵保国带着两个人转回藤树林里,摘了半篓菇子,又用石子儿打死两只野鸡,姚大玮立时兴奋的跑过去捡回来。
“可以呀。”他提溜着野鸡,十分高兴:“一会儿让我试试?”
眼馋。
江明策就打击他:“你有那眼力?有那力气?有那准头?”给他把弓箭,准头也能歪到十万八千里去,何况用石头打猎。
姚大玮就蔫巴下来。
又不高兴:“不打击我你能死?”
江明策:“我这就叫你认清自己。”
这是大实话,可叫人更不高兴了。
“行了。”赵保国说:“真想学,我村里有个猎户,很有一少,到时候我给你说说好话,看能不能学一下,学到手了,想打多少没有。”
姚大玮连忙问:“那你这一手,也是跟他学的?”
赵保国摸了摸鼻子:“我这手,你大概学不来。”凭力气眼力干活儿的。
姚大玮一听,顿时就没多大兴致了。
赵保国又打死两只后,摸到两个野鸡窝,拢共才六个蛋,干脆全掏了。再算算觉得差不多,就收工回去了。
姚大玮看着四只野鸡,开始发愁:“咱水也不够呀。”难道宰了洗也不洗,直接就上火烤?
想想脸都绿了,那味儿……没盐没调料还能忍,可不干净,怎么忍?
赵保国拨开边上儿的杂草走在前面:“不还有一罐水?到时候把鸡头扔了,内脏掏掉也扔,就四只鸡,简单冲一下就行。”
“怎么吃呀?”姚大玮都想不明白。
江明策倒是猜到:“是不是叫花鸡?”
这么一提醒,姚大玮便高兴起来:“还真没吃过这呢,老幺你会不会呀?”
“这又没什么技术含量。”赵保国说:“到时候挖个坑一埋就是。”上上辈子,他还自己做过呢。
于是中午这顿,就吃得人够够的,叫花鸡?处理很简陋,毕竟……没什么水,只能简单冲一下内脏,赵保国连鸡毛都没扒。
直接用冲过鸡内里的血水,和了不不少泥,扯了片芭蕉片,给它裹住了,外头用泥一和,直接埋火堆下头。
差不多花一个钟头,才估算着能吃了,给刨出来。
那味儿……还是别提。
至少熟了,能吃。
姚大玮挺失望:“还以为多好吃呢。”古装剧里头,那什么大侠啊,行走江湖,风餐路宿,都少不了拎出叫花鸡来吃一吃,看时觉得嘴老馋,巴不得自己上手弄一只吃。
现在倒是吃到嘴里头了,可这味儿,还真叫人大失所望。
“不如白斩鸡呢。”他这样说。
江爸就瞪了他一眼:“有得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捡四。”好意思嫌弃?能吃都是依仗着别人呢,说话也不知道过过脑子,再把人得罪了……
姚大玮哪里想过那么多呢,他一向心大,有什么说什么的,真嫌弃?那是嫌弃,可也只是嫌弃这鸡不合他胃口,并不是不知足对赵保国有意见。
兄弟嘛,讲究那些个客套做什么?
赵保国也没想太多,毕竟两年同宿,他也了解姚大玮性子,闻言就笑:“这不是没那条件吗,等回去了,看什么时候得空,咱们再上山一趟,到时候带齐调料,再做一回你尝尝,保证连舌头都吞下去。”
“真有那么好吃?”姚大玮看着自己手里啃了一半的鸡胸,觉得……难以想像它放了盐就能好吃了。
“爱来不来。”赵保国不惯他,没好气。
吃完了也没即刻上路,好歹消化一下,姚爸跟江爸就很发愁了,水都没了,路上咋办?可这也不能怪人,毕竟总得吃饭。
“没事儿。”赵全勇听了姚爸的担心,就摆摆手说:“走的是我们过来的路,哪里有水,我记着呢,等一会儿再上路,走再慢,一个钟头就能到,路上要渴了,就暂时忍耐一下,到了能喝个饱。”
姚爸江爸暂时算是放心了下,也只是一点点,还有个麻烦呢。毕竟能装水的容器,就仨儿,他们也不可能每每都那么好运,落脚时刚好就能碰着水源,或水源处离他们落脚处不远。
喝完了呢?没水了呢?水源离得太远了呢?
他们男人能忍就忍,再渴,渴上两天也不会死人,总不至于走两天路,都找不着一处水源的。
可女人孩子老人,怎么叫他们忍?
心里再担心,也没说这话出来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