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还没煮好,赵保国就从林子里出来了,怀里兜着一兜白蘑,手里抓着一只野鸡,鸡还没死,乱扑腾着,鸡毛五采斑斓的,有鸡冠,明显是只公的。
李勇蹭一下起身,疾步过去,笑得合不拢嘴:“搁哪儿捉的?还有这个?”接过来就小跑到溪边,从他自己的背篓里翻出刀来,准备给开膛破肚了。
赵保国:…………
赵全勇也微微一惊,本来……叫毛蛋儿去林子里找找看有没有什么野菜的或菌子能下面汤里,添个味儿,谁料想不但带回来菌子,还捉了只野鸡。
“打算怎么吃?”等赵保国把菌子洗好了,再拿小刀削成小块小块,兜过去给下到锅里,赵全勇就征询他的意见。
赵保国知道他问的是野鸡,想了想就说:“烤了吧,炖汤的话……太费工夫,做别的,这儿也没什么材料,就烤了还比较快。”
赵全勇欣然同意:“要吃不完还能打包留着下顿吃,这林子里……也不怕坏。”他打算很好,可抬眼看到堂弟一脸笑意,就…………
还是想太美,就照毛蛋儿这饭量,一只鸡他一人吃,扒了毛去了骨净肉也只一斤多点,都不够他垫肚皮的,何况三人分吃呢?
还想着剩?
解决了……不算午饭的午饭,三人肚子都溜圆儿,一只鸡,有一小半是赵保国吃的,另一大半就赵全勇跟李勇分吃了,还一人呼噜了一碗面条。
赵保国也没吃饱,还拿了两个饼子出来烤热了吃,才有个七分半饱,够了。
李勇眼珠子都红了:“要我也有保国这么能吃,多好。”
赵全勇:“他再能吃那也是吃饭,你要那么饭量那么大,多半全给零食做贡献了。”
“反正都是吃吗,有啥区别?”李勇也破罐子破摔了,反正……小嗜好都暴露了,他也就无所谓的开始放飞自我。
赵全勇被他这厚脸皮的话气得一口气差点儿没上来,深深吸了口气,起身背背篓:“该走了。”
李勇赖了一下:“急啥吗?太阳这么大,再歇一会儿,反正今天是到不了。”
“你起不起?”赵全勇做势要踢他,李勇见状赶紧手脚并用的起来,小跑到溪边去拿背篓:“来了来了。”
赵保国也背上了他的背包,拿上异蚊口器,仨人再度往林深处前行。
一路上除了林中的小动物时不时跑动,林间飞鸟时不时叽叽叫着掠过,并没有碰到什么意外。
一直吊着心的赵全勇,直到平安出了林子,才松了口气,又难免有些疑惑:“都不见野猪大猫之类的了。”是他们运气好,还是这些大的都深里去了?
李勇很心大的乐呵:“不见了更好,真碰上了,咱哥几个就得交代在这儿了!”
赵全勇没好气:“你就不会说点儿好听的?”
再往前就是一片平坦开阔地形,杂草灌木丛生,长得十分茂盛。
越过这片地势,又到了处小山峰山脚,天黑已经暗了下来。
就寻了合适的地方,升起火堆,准备过夜再走。
赵保国是无所谓的,他能夜视,再黑也能看见路,至于危险……越龙岭就像他家院子一样,如履平地般轻松。
可他的异常却不能显示于人前,所以……还得老老实实当个普通人样,该怎么走就怎么走。
李勇跟赵全勇开始烤饼子,赵保国扯了一捆合适的藤蔓…………不合适他也能让它变得合适……开始编大网,编是手动,私底下还是动用了他作为山神的能力,悄没声儿让藤蔓弯曲,变形,使之更容易上手。
所以……很快,他估摸着时间,等那边喊了:“来吃饭。”就三下镣旯ぃ就搁原地,人就过去吃东西。
“来了。”
“你搁那儿弄啥呢老半天?”接过赵全勇给递的饼子,那边李勇已经啃上了,没话找话的问着。
赵保国就笑笑:“编个大网,就那儿……”指了指离火堆不到三米的处,有两颗大树相邻,间距不过两米有余,还有树杈长生着,不高不低离地面一米半左右,只左棵树杈跟右面那棵树的树杈不是特别对称。
外面,就不必多讲究了,凑和着也能用。
“一会儿吊在上头,跟公园那网床一样,能睡。”他一边吃饼,一边解释:“总比睡地下安全些,不过只能睡一个,你俩谁睡?”
赵全勇有些惊讶:“你辛辛苦苦弄半天,当然是你睡了。”
“我不一样……”赵保国摆摆手。
李勇听了就笑出声:“你哪儿不一样了?”
赵保国噎了一下,没法儿解释,只得强行挽尊:“我力气大身体好人年轻!”
赵全勇无语:“当你哥多老了?”他还没到四十呢,正值壮年,哪至于就到了小堂弟照顾的地步?
“你力大我承认。”李勇把胸膛拍得砰砰作响:“可看看你哥我,这身板儿……比你那肯定不如,可要放村里头,那也排得上号的。”
赵保国没理他,只看他堂哥赵全勇:“山里头湿气重,我记得你有寒腿儿吧?要搁地上睡一夜,明儿一早起,那腿能不疼?”
赵全勇难免抖了一下,老寒腿儿,谁有谁知道,那疼起来,都钻到骨子里去。
于是也没多说了,只说好。
李勇见状就张了张嘴:“合着你这算好了给赵老大睡,那你还问个啥?”作表面功夫?
赵保国瞄他一眼没说话,赵全勇就直接瞪过去:“喊啥呢?赵老大?”
李勇啪一下嘴巴,认怂:“我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