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牛看了一圈儿:“这发电机也不高,到时候支个棚子挡挡,下雨天再扯块塑料布。”往棚子上头一搭,那雨就落不到发电机上头去了。
赵保国一想也是,又琢磨着:“不过肯定不少人来借电充,就一台也不能够,到时候谁都想先充电。”毕竟村里头远,暂时看着安全,可也不能保证,能在山上充电,谁愿意再跑一趟的?“到时候再给打起来。”
汤国容就出个主意:“我看这也不难,咱俩个村子,差不近百来户人家呢。”他们靠山村儿是先紧着逃的,顶多带了些做饭睡觉的家当的,其它的粮食了,像这种家用小电具,估计也没谁费力带着。“咱们村子肯定少人带,不过窝沟村就边儿上,或多或少都有这些,到时候叫商量商量,挪几台出来都改成这个发电机,不就够了?”
光一台肯定是不够的,容易造成矛盾,可要多几台呢?
这就得村里干部出面了,不过才发现那事祸事,村干部的威信力下降了些,得叫老一辈儿的村干部出面说和此事,免得再生什么矛盾。
倒也好,发电装置一改装出来,正好可以转移一下今天俩村死了不少青壮的悲伤。
赵二牛看了看儿子:“今儿太晚,明儿我跟你大伯商量商量,去找老支书出面,不过就这么一台,都花了两个多钟头,要多了你一人忙不过来……”说着就瞧了瞧古威。
“那就叫几个脑子灵活的,过来搭把手,反正也不能,等会了我就轻松了。”赵保国顺他爸的目光看过去,就明白他意思了,看向古威:“刚刚你看我怎么做的,流程明白了吧?”
“记住了。”古威似有所觉,心中难免激荡了一下。
赵保国就点点头:“那好,回头你就跟我一块儿。”然后跟他说了一通原理,无数专业术语,听得古威两眼发直,还拼命去记。
本来就是吃白饭的了,能学个有用的技术,也有立足之地,所以哪怕枯燥不耐,他也知道轻重,认真听着仔细记着,就差没拿个小本本给记下来了。
说干就干,赵二牛也是风风火火的,一大早的跟自己媳妇儿去了隔壁窑洞,他是找赵庆祥说话的,顺便跟他们说一声自己家里有一台,回头外头的弄好了,没必要跟全村人争个先后。
汤国容那是特意去显摆显摆儿子能耐的,就跟在外窑洞外头帮着焯野菜,有意无意的就把话题引到这上头来了。
女人们听了都羡慕,又多少话夸着:“哟,毛蛋儿这么能耐呢。”
发电机这种东西,在她们看来那就已经高科技一样的存在了,能修就很能耐,用个小家电就能改造的,对她们来说更是高山仰止一般。
真心羡慕。
汤国容心里不知多高兴,嘴上却说:“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也算读点儿什么来了。”眉梢眼角的笑意是掩也掩不住的,嘴角也高高翘起。
沈薇就笑着顺她话夸下去:“二婶享福呀,保国这么孝顺,又有能耐,以后好日子长着呢。”说着又半真半假的叹:“我家大麦小麦两个,以后要有他们叔一半本事,都是祖坟冒青烟儿了。”
“孩子还小吗。”汤国容一边忙活,一边笑着:“大了肯定出息。”又有些不确定:“大麦念几年级来着?好像是四年级吧?”
“就是四年级。”俞大丫坐在小凳子上,往简单用石头堆起来的灶里头添柴,听着儿媳妇儿跟二弟妹说着话,就接了一句:“作业也不认真做,回回得人催,还老被叫家长。”把儿子媳妇儿给气得,没少抽,可总也改不了。
三天两头就得接头学校那头通知,不是跟这个打架了,就是跟那个打架了,要么上课不认真,还影响其它同学。
有够烦人的了。
汤国容:…………
“闹腾孩子脑子聪明。”汤国容就安慰一下:“现在就是不懂事,等懂事了,就知道上进,你俩的福气也在后头呢。”
沈薇:“福气什么呀,可操不完的心。”贬低了两句,又紧接着说:“好在脑子还算灵活,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读,也没下过前十,我估计这脑子是随了他太奶那边。”
说到这个就不得不提一下,赵庆祥跟赵庆业俩兄弟,爸是同一个,可妈不是。赵庆祥大了他二弟赵庆业八岁,他妈单冬是那个年代最早的一批……知青,跟后头的政府安排下乡的不同,抱着一枕热血下乡,为革命事情添砖加瓦。
觉悟这样高的,自然也没有那种巴着回城的想法,就想把余生洒这片土地上头了,做出来没做什么来就不提,后头年纪一到,自然得成家,就瞧中赵大树老实能干,上头也没婆婆。
就一块儿过日子,还赶着很时髦的,领了证儿。
这当时在十里八村儿都是头一份儿的,毕竟乡下吗,谁也没这个概念,要结婚了,俩家相看好,彩礼什么的备好,办个酒席,被褥一收拾,就一过儿搭着过日子。
领证儿?那是城里人才做的事情。
第二年就怀了一胎,还没等显怀呢,就给累没了。伤了身子再三年才又怀上,这回就吸取了教训,重活儿也不抢着干了,就等着好生养胎,等孩子生下来再说。
再怎么为革命发光发热的,先得留个后呀,她自己倒不觉得什么,可关键是自家男人这边,再上头没婆婆催着,心里也是想要个子嗣的。
好嘛一举就得男了,这就是赵庆祥了。
儿子生了也没什么顾忌,赵庆祥两三岁般大,她就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