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叔可是稀客。”赵保国一抹脸,朗笑着大步进屋,那丫头福身行了礼,又退一边站着去了。老秦头儿一听这声音,十分耳熟悉,再扭脸一瞧,约,这小伙子差点儿就没能认出来了,再一细看,脸子还能看出小时候的模样。可那衣着打扮,就跟村里往日的淘气小子很不相同了,一时间还很有些无措。“毛蛋儿啊……”老秦头儿刚这么喊,又有些觉得不对,慌忙就改口:“那啥……毛蛋儿哪,你大名儿叫啥来着?”赵保国:…………就笑笑:“叫赵恒。”老秦头拍了下脑袋:“你瞧我这记性,以前村里也没人喊大名儿,这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你可别怪啊。”眼里还带着几分忐忑了。赵保国无奈:“秦叔啊,您这么见外做什么,说到底我也是从村子里出来的,就是走多远,还是云阳村的人。您也是看着我长大的,叫什么小名,又算得了什么。”老秦头一听这话,就放了松了许多,孩子还是好孩子,没得说成了读书人,就瞧不起他们这些乡亲了,就自在了些:“那敢情好,这小名儿喊惯了,这大名一时还叫不出来呢。”赵保国也坐了,笑着问他:“秦叔难得过来一趟,晚上就留家住一宿,明儿我陪您逛逛这广陵城,再买些东西带回去。”也不用他开口了,真家里少了什么缺了什么的,叫人开口多不好意思,他们也不缺这一点子东西,人都上门儿了,还是长辈来着,好意思等人开口求吗?老秦头一听这话,就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今儿来,是有事找你爹说的。”说着还往外望望:“怎么不见二牛呢?他不在家呀?”意思不是求上门来的,赵保国反倒起了几分好奇心,便说:“前儿栓子讨了新妇,今儿是见亲戚的日子,我爹现在还没回呢,留着陪我大伯二伯说话了,估计晚饭前能回来,您找他,是有什么事儿?”“要有什么的,可以跟我说说,我能做主的,必也不会让秦叔白来一趟。”
try{d2);}x){}老秦头就拍着大腿儿:“哟,栓子都成家了。怎么也不支会咱们一声,这迎亲送亲的,人多也好办事儿。”赵保国就笑笑,这话也就是说说,毕竟一个住村子里,一个住在广陵城,光是从云阳到广陵,跑个来回都一日工夫,再加上成亲什么的,人来了不得安排地儿住?吃喝住行方面都得搭理,再有一个,参加人成亲也得送礼,真要通知村里的乡亲们,人拿什么来送?两方都不方便的,何必费这事儿。老秦头也就是这么一说罢了。果然这话茬又转了:“你爹要晚上才回呀?那我等等,等他回来跟他说。”赵保国就好奇:“怎么?什么事儿我还不能知道呀?”老秦头儿就有些为难:“倒不是不能给你知道,只是这个事儿吧……有些不好说,你也做不了主,必须得叫你爹来。”赵保国听了就更好奇,他自认为家里没什么事儿是他不能做主的。但见老秦头坚持要等他爹回来才肯说的样子,自然也不会勉强,反正他爹知道了,还能瞒他不成?“那也成,我这就打发人去找我爹回来一趟。”赵保国起身就喊宁管家。“郎君有什么吩咐?”宁管家进来了。赵保国道:“叫个小子往堂老爷家跑一趟,就说我有事儿找老爷,请他回来一趟。”宁管家应了声,便转出去吩咐人了。等宁管家一出去,老秦头才说:“哎呀,这怎么是好的,反正这事儿吧,也不那么急,哪里说现在就非得叫回来呢。”赵保国只看他那一双手一会儿又在大腿上抓一把,一会儿又抓一把的,这叫不急?他也不说破,就笑笑:“我大伯他们都在城里住着,反正离得也不远,什么时候想见面了,抬腿不用一柱香就能见着,说话也方便。”“倒是秦叔难得来一趟。”老秦头一听这话显得很高兴,说明人赵家人看得起他,一点不把他这乡下泥腿不当一回事儿的。
try{着这怎么使得,可面上却高兴得嘴得合不拢了。果然是离得近的,不多时赵二牛就回来了,没进来就听到他的嗓门儿:“啥事儿这么急哄哄?”一进屋见屋里多了人儿,还愣了一下,再一看,就高兴起来:“秦老哥怎么来了?”蹭一下过来了,顺手拉了个椅子就挨着坐:“专门来看我的?还是家里头有啥事儿了?”上这么说着,又顺手拿了方才丫头给端上来摆着的茶果,抓了一把瓜子就往老秦头手里塞一把,自己也抓上一把磕着:“秦老哥儿跟你说,有啥事儿就吱声儿,兄弟我能办得到的,那肯定给您办了。”老秦头是没意识到他这话的意思,那是办不到就别提。只看他这么爽快,跟以前一样,就觉得他这人没变,就很是高兴了,也跟着磕起瓜子来。“老梆菜了还有啥好看的?”老秦头一边磕一边说:“今儿是正经事儿来找你的。”说着又看了赵保国一眼,赵二牛先愣了下,想了想就冲赵保国说:“你自个儿玩去,我跟你秦叔说会儿话。”嘿,这么神神秘秘的,还不叫他听呢。赵保国心里腹诽着,面上却应了。等赵保国一离开,老秦头神情就变了,变得十分严肃:“赵老弟呀,你爹以前的事儿,跟你说过没?”我爹?赵二牛愣了半晌,合着老秦头过来,是跟他说他死了不知多少年的爹来了?“我爹啊?他都去了那么多年了,你咋说起这个了?不会是坟漏水了吧?”说着蹭一下站起来。“一惊一乍的干啥呢?”老秦头都搞不明白他咋想的,见他着急忙慌的,一把拉他坐下:“没说这个,是他以前的事儿。”又问他:“跟你说正经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