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分作两拨,一拨要杀他,要救他的人,就只一拨,还只独身一个。难道出手助他逃脱的,才是宁家之人?马聪心里未免升起一股怨愤,若有心相助,为何不救下他母亲?这股子怨愤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是一时冲昏了头脑罢了。本是他的救命恩人,救了他的性命,他却埋怨人家不肯以命相救么?就没有这种道理。想是势单力薄的缘故。莫非害他马家之人,是有心挑拨马家与宁家的关系?马聪原也不算多机敏,此事内幕重重,又千头万绪,他也理不出个所以然来,到底是宁家还是不是宁家呢?赵保国就道:“夫子本书信一封去往并洲的姜师兄处,本欲请他着人打探一番,好查出幕后凶手,可谁知事不凑巧,偏生之前有幽洲战报传来,渔阳辽西辽北三城皆破,战报起码是五月前的事了,如今幽洲还不知如何,此事便只能搁下,马兄也不需着急,我们再想法子从旁处入手调查。”帮着调查一下,在不影响自家的情况下也是作为朋友的应尽之义,再多的就不能插手了,毕竟这是马家之事,理应由马家人来处理。就是马聪呢,想必也不愿意他多做什么。赵保国想得很透澈,朋友相处也得有个合适的分寸。马聪忽然闻得幽洲出了这么大的变故,也不由得一惊:“怎会如此?”当初他在时还好好的,虽说时不时有异族扰关,可幽洲地处边境,下辖九洲三十八县,就没有不重视防卫的,民风彪悍且不提,光是一小县之地,都有千名精悍士卒。而司徒将军坐拥十数万大军,麾下又尽是精兵强将,个个兵韬谋略皆是不凡,再加上朝庭给送过来的军事重器,他在城墙上看到过,异族都没法儿靠边儿。就这……还能叫异族钻了空子?还连下三城?很是出人意料。见马聪一脸不敢相信,赵保国也心有戚戚:“王爷已收到确切战报,料想不会不如实。”鞭长莫及呀,幽州的战事,他们也插不了手,只能看着干着急了。
try{d2);}x){}马聪一脸沉思,赵保国伸手拍了拍他肩膀:“别多想,幽州战事,朝庭自有应对,我大周人才济济,光是武将之家就不在少数,料想也出不了什么大事。”“太热了,回屋去歇着吧。”赵保国伸手一把去扶,马聪就着他的力道起来,慢慢吞吞的往屋里去,动作不敢大了,免得扯动伤口。赵保国陪着他坐了会儿,然后就离开靖王府。“郎君,咱们上哪儿?”大头从门房里出来,那守门的大叔还特别周到的,给他塞了一水囊,喜得大头连声道谢。然后接过王爷下人牵过来的马匹,牵着跟着自家郎君往街道上去。“去庄子上。”赵保国琢磨着去看看他爹那儿咋样了,能不能放开手,总不能跟长在人庄子上似的了。大头也翻身上了他专用的小母马,跟着郎君后头,慢慢吞吞的出城,要跑起来,城里头是不许的,只能慢慢走。出了城,发现方向不对呀,见郎君闷头在前面,大头策马赶上前,并着走:“郎君,这道儿好像错了。”怎么朝北走了呢?那庄子是在南面儿的。“没走错,去找老爷。”赵保国道。哦,也没说清楚。大头诺了声,跟着往北方走了。到了庄子上,赵二牛正蹲在鸡笼边儿瞅着,也不知道在瞅啥,浑身一股鸡屎味儿,头发上还粘着几根鸡毛,活像跟鸡搁一屋住了似的。“爹。”赵保国觉得有点好笑:“您这咋弄的?钻鸡笼子里去了?”说着还把他脑袋上顶着的鸡毛给捻下来:“瞅啥呢这是?”“你咋来了?”赵二牛扭脸看到儿子来了:“你那嘎达完事了?”赵保国就道:“完啥事儿不事儿的,这都教会了,还非得我死盯着不成?又不缺我这一个了。”说着把他爹往屋里拉:“走走走,这么大太阳,您蹲儿干啥呢?”赵二牛被儿子猛然拉起,冷不丁就眩晕了下:“别别别,起猛了。”捂着额头定了会儿,才睁开眼走。
try{d2);}x){}所以,您这是蹲多长时间了?“您说您到底瞧啥呢?”赵保国把他拉进屋,下头就有小厮去打了水过来递给赵二牛喝,还是加了盐的。赵二牛就长长一叹:“毛蛋啊,我愁得慌。”“愁啥呢?”赵保国坐直身子,搁下手里的水,还是拿大碗的装的,普通庄子上,跟城里不一样,谁用那小哈哈的茶盏呢,不实惠,吃水吃饭那都是用陶碗的。“是有人不听您使唤?”赵保国就猜测着:“还是有人给您脸子瞧了?”那跟着过来学的,一部分是广陵本地的,可也是衙门安排过来的,哪个背后没个人物撑腰。还有一部分是从其它洲府过来跟着学的,有些学成了就回了,有些吗……大抵是后有人交代过什么,就一直留到现在也没走,不知打什么算盘呢。赵保国就盘算着,真要有人搁这儿搅事儿,让他爹受气受委屈,他要如何想法子给对方点颜色瞧瞧。这么想心里就盘算开来,便听见他爹说:“这都哪儿到哪儿啊?你爹是啥人儿?还有人敢不给我脸了?”一看儿子睛珠子骨碌骨碌转,就知道没想好事儿,赵二牛不禁没好气:“都跟着我学东西呢,咋地也能当半个师傅了,这地界儿,那叫个尊师重道,还有那胆子跟我不二不三?一个这么干了,其它的唾沫星子就能把他给淹死。”完了又补一句:“你放心吧,都老实着呢。”赵保国一听这话就放心了,又好奇:“那您在这庄子上过得还挺舒坦,愁个啥?”“你懂啥?”赵二牛拍着大腿:“也不想想,光从这庄子上,这一批一批的蛋收进来,又孵成小鸡一批一批的送出去,成活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