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估计王爷收到了消息,把马聪家的遭遇一说,林夫子沉默了半晌。“你猜测得有理,此事应不是宁家所为。”林夫子道:“我早年也与宁家家主有过往来,那是个正人君子,行事古板,对旁人苛刻,对自己却更严苛,违法乱纪之事必不会为之。”当初宁家嫡系二子,看中一个有了婚约的民女,欲强纳入府为姬妾,那民女家人闻得宁家主的名声,拼死求上门。宁家家主闻言大怒,登时便行了家法,仗责二子五十棍,又命其跪了一夜祠堂。宁家二子半夜高热不退,宁夫人心疼孩子,便求宁家主请大夫,又求他饶过孩子一回。宁家主却不肯松口,只说是他做错事该付的代价。那宁家二子愣是高烧了大半夜,第二日才看上大夫,经此事后,身子骨都彻底垮了,行动之间都要人搀扶。此事令宁家夫妇有了嫌隙,夫妻感情不睦,而宁家家主却半点不悔R泊游薷谋洹M馊说弥此事,心生敬佩的有之,不屑之人也有之。而宁家是个大族,本也有想仗势欺人的族人,但见宁家出了这等事,犯事是家主之嫡子,都付出了这么大代价,家主也没轻饶,于是蠢蠢欲动之人,便都噤若寒蝉,自己儿子都能下死手,要换了他们犯事儿,那估计更严重。林夫子就把这件事情跟赵保国说了,赵保国听得心里一颤,好在他没这么个虎爹。虽说自己不犯法,可要他爹真跟这宁家家主一样严苛,这日子也没法儿过。既然不是宁家,那会是哪家呢?对马家下如此狠手,老弱妇孺都不放过,追之千里,幽洲离广陵多远哪,走水路转陆路的,骑上不停歇,至少都得要五个月的路,那要乘坐马车就更慢,没个半年走不到地儿。对于幽洲的局势,他只能从王府得到一些只言片语,具体的,不在当地哪能里知道呢。谁知道马家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狠人,才引得人报复呢?赵保国并不多想,马家的事情自由马家人去处理,他身为朋友人伸手的,就保住马聪的性命。
try{d2);}x){}林夫子就说:“为师在王府还算有两分地位,接了学生暂住,谁也不能说什么。”他直接就使人去吩咐王爷派给他的侍卫,叫去赵家把马聪接到他院子里来。说做就做,赵保国都没来得及做反应,侍卫已领命而去了。“这……”赵保国愣了一下:“不支会王爷一声,这样好吗?”“以为师跟王爷的交情,不必如此见外。”林夫子捋着胡须说:“别说不是宁家了,即使是宁家,宁家远在幽洲,手也伸不到广陵来,更何况是王府呢。”以王爷的地位,只要不是圣人,及其它几个王爷做下此事,收留马聪无惧任何人。原来还能这么简单粗暴的处理。赵保国算是服了,既然有王府庇护,马聪的小命算是保住了,再用不着东奔西跑的四处流亡,只等他养好伤,再调查出害马家破门的罪魁祸首报仇就成了。只若不是宁家,那是谁家呢?林夫子思忖一会儿:“若说是宁家所为,以宁家主的为人,我是不信的。”想了想便起身:“此事你不用多管,为师书信与你姜师兄一封,托他的人脉调查一番。”他依记得当初老跟着冉之后头,厚着脸皮上他家来请教学问的一个小个子,好像是被调到幽洲下头渔阳去了,经营了这么些年,在幽洲一地应也有些人脉关系。转到案台后提笔就书信一封,晾干好拆好,便使人去送信。赵保国:夫子完全就是大佬。他猜林夫子的学生,是不是遍布整个大周了?既然此事由夫子处理,他就不用过多插手了,再说想插手呢,好像也无从下手,顶多能根据现有的信息作作分析,还不敢保证一定对。赵保国就打算告辞了,刚起身欲开饷疟磺崆谩A址蜃游剩骸笆裁词拢俊蓖馔沸∝舜穑骸跋壬,王爷急召。”既是王爷相召,自然要前去,林夫子也不打算换换衣裳,毕竟跟着王爷许多年,又是老交情,不用客套。
try{d2);}x){}就这一身直接去了,出门前还叫上赵保国:“你也一块儿来。”都说是急召,肯定是发生什么大事了。赵保国应诺,就连忙跟上去。到正厅,王爷就坐于上首,厅里落座的只四五个,都是府上原有长史之类的人物。可座椅却摆了长长一溜,想是为衙门那边准备的。王爷一见他们俩儿进来,搁下把玩的瓷器,直接就道:“过来坐。”林夫子也不客气,直接就坐过去,底下一干人,眼珠子都红了,还不敢吱声儿。夫子子懒得搭理,可他能描补描补,跟在后头,就右拱手右拱手的,脸上带着微笑示意。底下人眼珠子就更红了,那叫个气,王爷信任看重便罢了,咱脑子比不上你好使咱也认,可凭啥呢,你又得王爷看重,收了个关门弟子,既有本事还很孝顺,自己咋就遇不上呢?想着收的学生,家里的子嗣,个顶个的遭心,心里叫个嫉妒,都恨不能换上一换。赵保国主动问站着伺候的丫环要了小机子坐了,毕竟夫子面前,哪有平起平坐的道理,当然是要矮一头了。“王爷唤尚前来,可是豫州旱情又发生了变故?”原来林夫子叫林尚,赵保国暗暗记在心里,跟着夫子学了这么久,他还是头一次知道夫子的句讳。“幽洲急件。”王爷神情十分凝重:“异族兵临城下,连破渔阳、辽西、辽东三城。”在场诸人皆一脸呆滞,林夫子手上的茶盏没拿稳,直接就惊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赵保国更是大吃一惊,差点儿从凳子上摔下来。头前不是还好端端的,一直都是捷报,异族连城墙都接近不了,直被幽洲浑打得落花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