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拿出来,总没有金子显得贵重,可金子还不好兑,一般只有金子去换银子的,想用银子换金子没那么轻易。
“就玩玩吗。”冷不丁手里头两锭金元宝就被没收了,赵保国无语得很。“又不会玩没了。”
“多大了还玩儿”赵二牛把金元宝搁回去,啪的一声合上盖子“玩这儿去。”说着把那一箱书装古籍字画的箱子推了推。
整一箱全是书画,就叫空青空明抬他书房里去,结果抬不动,只好叫王石王铁来抬,大头还取笑“叫你俩跟着李叔学两手呢,也不肯,瞧瞧吧连个箱子都抬不起。”
空青空明觉得冤死了,整一箱全是书画,合着百多斤重呢,他俩儿就十来岁,能抬动有那力气种地从军扛大包都成,至于卖吗
赵保国听了就笑“还说别人呢,之前叫你学呢,你不也没听”
大头就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没说话。
空青见状就戳了下空青,两人相视一眼,低头偷笑。
该搬的搬进库房锁了,赵二牛挑了些滋补的例如干鲍海参之类的包了两油纸包,又拿了几匹绸缎出来,打算一房一匹,好叫李虎给送去。
赵保国见状连忙阻了“吃的送就送了,这布匹就算了,不合适。”
赵二牛立马瞪眼“咋不合适”那么老些,搁家里他们爷俩儿能穿完白白放着不得褪色发霉久了再被虫子钻了眼儿,那不白瞎了
赵保国一脸蛋疼“您也不想想,王爷赏的都是啥料子,这些个料子,普通人家合适用吗虽说是咱给的,没人能说嘴,可到底招人眼。再有一个,大伯堂哥他们,外加几个侄子,个个都不闲着,谁还不得干点儿活儿要说大伯跟二伯也就罢了,年纪辈分摆在那儿,就算有活计也没多少,穿还是穿得了。可堂哥他们哪个有闲了不得干活儿呀这种料子是干活的人穿的吗动作大点儿就得拉丝,您见过谁穿着绫罗绸缎跑出去干活儿的”
就不合群了都。
赵二牛噎了下,不甘心的把布匹叫李虎放回去,嘴上还说“这么些好料子,放久也不好穿,多可惜”他轻易也不穿这个,搁家里不是蹲木工房,还是蹲木工房,穿这种料子都没法儿摆弄木头,一不小心就得划破出一道口子。
这玩意儿好看是好看了,摸着也顺滑,可它不经用,赵二牛就对这达官贵人推崇的布料没什么兴致,他平里还是穿棉布的。
只出门做客会穿上一,还很是不自在,动作大点儿都担心衣裳啥时候给扯坏了去。
所以这种料子做的衣裳,多半还是赵保国在穿,可他也不怎么喜欢的,难怪从前看那电视见,纷纷钟就能轻易从衣裳上撕下布条来包扎伤口,或有那调戏人的纨绔子弟,扯着人小姑娘袖子就能直接把袖管扯掉了。
这么容易破的料子,赵保国也想不通,推崇这个干啥
不穿也得穿呀,不能不合群,总不能一堆同窗穿锦罗绸衣,光他一个穿一棉布短打去吧显得他家里多穷困似的,也没到那份儿上。
一开始他也不习惯,穿久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了,只不过要动作轻点慢点斯文点罢了,反正读书人也讲究个慢理斯条,轻易也不做什么大动作。
“留着呗,正好过年了,送礼就能把它送出去。”赵保国就说“咱是不这个,旁人可得紧。”但凡有点家的,谁不置办绫罗绸缎
那就留着。
处理完了这档子事儿,赵保国就回书房去整那箱子书画了,画就收起来,书可以看看,仔细翻瞧了,正经科举用的就四书五经一,其它跟科举能搭上边儿的,只有寥寥几本大儒注释的手抄本,其余的十几本则尽是些杂书了,有游记,诗集也有一些技巧方面的书册。
赵保国就猜了下,恐怕王府那边也没仔细挑选,应是原本有的,直接就叫多抄一本拢一块儿送来了,真要仔细挑选了,估摸着也不能这么多在这个时代来讲算是旁门左道的书。
也正好。
光看经义有时候也烦躁,来些其它的也能换换脑子,再说也不是没用。赵保国很是欣然,第二天就上门去拜谢了。
接来这段子,直到大年三十,他都一直蹲在书房看书,旁的万事不理,当然,一早一晚也不忘练练拳脚,子骨儿总是最重要的。
年关很是闹,厨下做了一大桌好菜,鸡鸭鱼样样都齐全,摆了满满当当一桌子,还就他们爷俩儿吃。
赵保国见了就说“咋弄这么多”光是一只鸡,就做了三个花样出来,有炖的有烤的还有红烧的。
他再能吃,也不吃不完。至于他爹,饭量已经比不上他了。
“吃不完就剩着呗,反正就这天气,也放不坏。”赵二牛很不讲究的撸了袖子撕下只鸡腿,直接就啃,旁边伺候着的紫兰墨兰,被他打发下去跟其它下人们在院里吃年夜饭去了,他们爷俩儿不用伺候。
赵保国一想也是,就动筷子了。
“礼送过去了吗”赵保国先盛了汤喝,难得问起家里事。
赵二牛吃得满嘴油呼啦“等你问哪黄花菜都得凉,早就送完了。”于家的林家的,江都施夫子那儿的,幽洲的马家那儿的,林夫子那里的,王府的太守府的,自家四房的,还有以前那块儿走得近亲的几户邻居,例如何家钱家,就连赵寡妇家,都打发了婆子送了点年货过去。
反正能想到的,一家都没差。
赵保国觉得自己冤,明明是他叫自己多读书,说家里不用自己cao)心,这话说得,多没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