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起这个……云清他突然独自离京,你真的全无头绪?”
“莫急,时机未到,不该说的就不说,不该知道的,也最好别知道;
“比起假装不知,真的不知,才最真实。
“等时机成熟,该来的终会来,该知道的,也终将揭晓谜底——你我都一样。
“不急。”
石焜瞧着花瑛那只是自顾自地进食、全然不在意他注视着她的目光,像这样瞧了她好一会儿,才不由得感慨道:
“想不到即便搬来了这里,你也还是没变……
“罢了,只要你好好的在我眼前,那其他的就都不重要了。你不想说,那我不问便是。”
花瑛听了,不禁一顿,倒是有些诧异于:石焜竟然已经知道了她根本就是知情的?!
“莫非是我哪里露了破绽?他怎会如此肯定我就定是知情、甚至就是主使者呢?
“没错,他就是知道,而非是像华晨那样的只是猜测而已。
“他是怎么知道的?”
一时闪神,花瑛不觉间目光便聚焦在了石焜的身上,但又没有具体的在看他,就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怎么了?”
感觉到花瑛看来的视线,石焜不解地问道。
“嗯?”
花瑛这才回过神来,这才知道,原来她刚才一直都在看着石焜。
“没什么……”
但想了想,花瑛又改口问道:
“不,我想问你,你是如何知道关于云清离京之事的内情,我是知情的?
“你分明就很肯定,而非只是猜测。
“你是如何知道的?”
花瑛觉得她有必要知道石焜获知此事的手段,以防他以外的其他人日后也会如法炮制地使用同样的手段来对付她。还是有备无患得好。
“你太淡定。”
“什么?”
“以你如今的处境,云清突然独自离开,任谁都会想到与你有关。
“所以,无论你说什么,都不会有人相信你会真的不知情。
“尽管对于云清此去究竟所谓何事,各方自有他们各自不一的计较,不一定都会想到与你有关,但你必定是知情的。
“再者,你太淡定。
“不了解你的人,或许会以为你只是秉性如此,也确实从未见你情绪失控过。哪怕你佯装与人亲昵之时,你眼底的冷淡,也是你掩藏不了的。——试问,有谁情绪高涨、甚至是亢奋之时,她的眼底还能冷淡如冰?
“但真正了解你的人,就会知道:越是你没把握之事,你反而会表现得更加富有情绪;而越是你有把握之事,你反而会表现得冷静淡然。
“恰好与常人惯用的虚张声势——没把握时故作镇定,有把握时又故装轻率冒失——的意在迷惑旁人的手段刚好相反。
“你,其实也挺好懂的。”
“是吗?原来我是这样的啊……”
花瑛眨巴了两下眼睛,看着石焜的目光中第一次闪过了一道精光。
她不在意别人是否真的懂她,她只在意对方是否能给她带来意外。
她,需要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