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荷站住,君卿华过来握住她的手,她这才深吸一口气,仿佛放下了什么似的,含泪朗声道:“曾经想过要回来,但这里并不是我真正家乡,而且,在轩辕,我已经找到归宿了!”
“你确定能出去?”山魅挑衅的看着静荷洒然的背影,沉思良久,轻轻问道。
“能!”静荷信心满满,医院中,不管是哪里她都去过,解剖室,停尸房,器官研究处,不管是哪里,她都能轻松应对,唯独恐惧一个地方,就在她曾经实习的这个医院。
山魅是根据她脑海中的残像还原的医院,她恐惧的地方,既是死地,或许可能也是生路。
“你觉得我会轻易然你们出去吗,说不定出去之后,便是悬崖火海!”山魅不置可否的说道。
“那咱们就走着瞧吧!”静荷凝视山魅片刻,随意笑了笑,往走廊而去。
君卿华走在她左边,白琼走在她右边,白水则犹如小贼一般,躬身低头,獐头鼠目的左右乱瞧,活脱脱一个梁上君子模样。
“急诊大夫来两个,拉来两个出车祸的病人,急需全面检查,出血量大,其中一个右腿腿骨骨折,需要立刻手术。”静荷转身的霎那,大厅门口一身绿色服装的司机,推开门,往里面大喊,边喊边帮着推急救床。
“好!”护士站的护士出来两个,推着急救床,往急诊科快步走去。
白琼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急救床上的人,血肉模糊,其中一条腿,软绵绵的耷拉着,从小腿的位置,断裂,无力的垂下。
听着背后嘈杂的声音,鼻尖传来浓重的血腥气,她内心深处,竟然有种隐隐激动且期待的感觉,她,多久没有上手术台了,然而,内心刚刚升起这个念头,她便直觉惭愧,忙挥散自内心的想法,昂阔步向前走。
就在她那危险的念头被掐灭的同时,医院大厅内所有的嘈杂声,急切呼叫声,还有几个孩子的哭闹声,车轮推过平坦对面的咕噜声,一切一切就在她挥散的同时,消失不见。
场面一片沉寂,落针可闻,一瞬间,医院所有的人,尽数消失不见,唯有白炽灯光晃眼。
静荷走在最前面,带领着众人直接,来到器材室,手术室,各种药材室,她简单看过去,最后,带着一行人来到太平间里面的冰库,所有的人,没有人穿棉衣,就这么缓缓走进去,而后,关上厚重的隔热门。
就在他们一行人关上门的瞬间,里面的温度骤然下降,几乎是瞬间,众人的嘴唇便有些白了,冷,一股侵入灵魂的冷。
“这就是你的方法?”山魅漂浮在空中,在场所有人,只有他完全没有什么影响,双手环抱,挑衅的看着静荷:“这似乎也没什么作用!”
“山魅,我知道你特意将阿清夫人的身体留在外面,并且将智塔也留在外面,目的怕就是想杀了我们的身体吧!”静荷十分平淡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这不是阿清主母的身体!”
“论对人体的了解,你远远不及我,我好歹身为一个医生,解剖的死人很多,对人体死后身体的僵硬程度也算了解,你现在的身体如此轻盈灵活,哪里像是一个身体僵硬了六七年的人!”
“哪又怎样,你能奈我何?”不屑的笑了笑,它完全没有一点被看穿的尴尬,而是无所谓的耸耸肩,笑。
“倒也没什么,想要出去,只有在这里杀了你!”
“哈哈哈哈,很可惜,这里是我创立的世界,你们是伤不到我的!”狂肆桀骜的哈哈大笑起来,笑容虽然阴沉,但依旧好听的像是雏鸟在歌唱。
“混账!”卯蚩魅冷眸怒视,一双瞪得血红的眸子带着满腔的恨意,她怒道:“混账山魅,别用我阿娘的声音出这么奸猾狡诈的笑容,这是对我阿娘的亵渎!”
“小主人,若不是我这么多年来寄宿在主母身上,她早就彻底死了,哪里还能复活,你别忘了,这是你的阿娘,咱们才是一起的!”
“呸!谁跟你是一起的,你亵渎我阿娘的尸体,令阿娘的灵魂在天上也不得安息,等我出去,我一定要第一时间弄死你!”卯蚩魅恶狠狠的说着,边说边作出要结印的手势。
然而,她双手还没有完全重叠在一起,便被冰封在当场,浑身不能动弹,一瞬间,宛如一个精致的冰雕。
“魅儿?”雪龙惊叫,忙去往她身上渡真气。
静荷笑了笑,阻止雪龙道:“无碍,一切不过是幻想罢了!镜花水月。”
“在这里,只有她是我最惧怕的人,如今她已经被我解决了,这里,在没有人能奈我何。”
“是吗?山魅,有没有人告诉你,无论是做人还是做兽,都不要太嚣张,因为在你的对手还没有亮出底牌的时候,你永远不知道,谁赢谁输!”
说着,静荷上前一步,举起手臂,她的手中握着一个手术刀,刀光在冰寒的空气中一阵闪亮,直直往山魅脖颈划去。
山魅有恃无恐的站着,它身体一动不动,不准备躲闪,也不准备抵挡,更不准备像冰封卯蚩魅一样冰封静荷,它只是淡淡的笑着,有恃无恐的鄙夷的笑着,任由静荷将冰森的手术刀,扎入它的脖颈中。
刀尖入肉的声音及其轻微的传来,山魅瞬间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静荷,捂着脖子,满脸震惊的虚弱问:“你,你,你为什么能碰到我的身体!”
静荷挑眉,任由手术刀,停留在山魅脖颈上,她收回手,双手拍打了一下,犹如拍打灰尘一